1、當兵惹風波(1 / 3)

謹以此書獻給曾經和我一起在新疆戰鬥和生活的戰友們!

——瀟然

題記:

巍巍天山啊高又高,

山上的石頭硬又堅;

戰士的理想比山高,

戰士的意誌比石堅。

天山積雪啊皚皚白,

山間的小溪涓涓流;

戰士的心靈比雪白,

戰士的情感似水綿。

天山雪蓮啊耐風寒,

山上的鬆柏聳雲端;

戰士的耐力賽雪蓮,

戰士的豪情能衝天!

一九七六年末,一場大雪紛紛揚揚降落在華北平原上,潔白的雪花如同無數隻蝴蝶一樣在空中飛舞,整個天空飄飄灑灑,迷迷茫茫;慢慢地雪花順著風勢紛紛落下,剛剛落地,有的被狂風卷走,有的被大地融化吸收,瞬間便不見了蹤影;但是,它們憑著前仆後繼的頑強精神,一片接著一片,連續不斷地降落到這個未知的、充滿風險的世界上,用自己渺小的、微不足道的軀體慢慢與這個世界抗爭,最後,它們終於征服了這個世界!你再看,整個田野、村莊、道路、河流……都被皚皚白雪所包裹,整個大地變成了銀色的世界。

俗話說,“瑞雪兆豐年!”就在渤海鎮李家莊的村民們正陶醉在雪的美景,企盼明年有個好收成的時候,村裏卻傳出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村西北街李吉祥家的大小子李誌偉要當兵去了!一時間,這消息就像漫天飛舞的雪花一樣,飄蕩在李家莊的上空,成了全村人街談巷議的爆炸性新聞。

首先傳出這消息的,當然是李家莊鼎鼎有名的“長舌婆”——李二娘,她的丈夫李連峰在大隊當民兵連長,專管村裏的征兵工作,誰家的孩子報名當兵,誰家的孩子被縣武裝部批準,他理所當然是第一個知道,用他自己的話說,我官不大,就專管這一片地,可是,風神、雨神都得敬我三分。他的老婆長舌婆靠著“近水樓台先得月,向陽花木早逢春”這樣得天獨厚的條件,村裏征兵方麵的事情她比別人知道的都要早些,李誌偉要去當兵,就是她昨天晚上吃飯時,從他丈夫嘴裏得到的消息。

開始時,長舌婆根本就不相信,還差點和丈夫打起來。她急皮白臉地對丈夫說:“你喝多了吧?村裏誰當兵我都相信,唯獨李誌偉當兵我偏偏不信!”

丈夫李連峰氣得拍著桌子瞪著眼說:“臭娘兒們,你連老子的話都敢不相信,你不想想老子是幹什麼的?老子是負責村裏征兵工作的專職幹部,往小裏說是村民兵連長,往大裏說是村武裝部的政委!政委,多大的官,你知道不?要是在部隊,師長、軍長都得聽政委的!”

長舌婆見惹惱了丈夫,知道這事十有**是真的了,於是趕緊給丈夫斟了一盅酒,連忙賠不是說:“嘻嘻,我是有眼不識大政委,請政委息怒喝酒!”

“嘿嘿,你這臭娘兒們,倒挺會獻殷勤,告訴你,我這輩子連做夢都想過官癮——當政委!”丈夫說著拿起酒盅舉到嘴邊“嗞”的一聲,一飲而盡,然後,夾了一口菜,邊嚼邊在嘴裏嘟囔著說,“我看不如這樣,以後在家你就管我叫我政委!”

長舌婆見丈夫高興,便得意忘形地說:“行,叫啥不是叫,反正屌球都一樣,沒問題!”

丈夫一聽,一口菜噎在嗓子裏差點咽不下去,狠狠瞪了長舌婆一眼說:“什麼叫‘屌球都一樣’?你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長舌婆“嘻嘻”一笑說:“我不過是實話實說,對你來說的確屌球都一樣,難道還用我詳細解釋嗎?”

丈夫噎得直翻白眼,伸了伸脖子勉強把一口菜吞下去,說:“反正你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啥話經過你的嘴都得變餿!”

長舌婆又是“嘻嘻”一笑,說:“變餿咋地了?也總比你應該從下邊走的話,卻偏偏從上邊口裏說出來強得多!”

丈夫李連峰被噎得瞪著眼睛吼道:“臭娘兒們,你是不是沒完沒了了?”

長舌婆見丈夫真的生氣了,忙滿臉賠笑湊到丈夫跟前柔聲說:“政委請息怒!小女子言語不周的地方,請政委多多原諒,我給政委斟酒賠不是了!”

李連峰嘿嘿一笑:“這還差不多,以後你得多拍著政委點!”

長舌婆給丈夫斟滿一盅酒,看著丈夫笑嘻嘻地說:“你是政委,我是什麼?咱倆同吃一鍋飯,同睡一個炕,過去就是國軍還要有個軍銜呢!也不能狗球掉到油罐裏——全油(由)你合適了!”

“你這臭娘兒們,說話頂風臭出八百裏!別的不行,爭風吃醋倒有一套,你不和我睡一個炕和誰睡?和別人睡就麻煩了!”李連峰罵道,但他轉而一想,長舌婆整天忙裏忙外也不容易,就給她個順水人情,封她個一官半職又算什麼,於是,開口便說,“你是——”

誰知丈夫剛剛開口,長舌婆卻搶口說:“我是政委他‘老娘兒們’,對不?嘻嘻嘻……”

“哈哈哈哈,臭娘兒們,真是個土包子,一點文化修養都沒有,到了我們政委這個級別,哪還有管媳婦叫老娘兒們的,土,土!哈哈哈哈 ……”丈夫奚落得差點把菜噴出來。

“那應該叫我什麼?”長舌婆有些不好意思地問。

“應該叫你什麼?說出來嚇你一跳——”李連峰說到半截,朝長舌婆努努嘴,示意她斟酒。

長舌婆立刻心領神會,馬上獻殷勤地給丈夫斟了一盅酒,雙手遞到丈夫麵前“嘻嘻”地笑著說:“嚇我兩跳也沒用,到底叫什麼?是屎是尿你倒快屙,別總在肚子裏憋著,憋出炎症來,咱還得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