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垂楠嘴裏提到劉副局長,林宇峰也忽然想起這個人來。這個人曾經在見楚天燕的時候,言語有些輕浮,動作有些油膩。總之對這個人林宇峰沒有好印象。其實當時楚天燕也感覺到了,就是有求於人無法發作。現在想來確實討厭。
“劉局這個人我們不熟悉,但是上一次我和小楚去找他幫忙,他給我的印象不太好。主要是對小楚熱情的有些過了。握手拍肩的......那時候你還沒到這裏來。“
想起當時的情景林宇峰搖搖頭,苦笑起來。
“兄弟,如今你老哥我心事多多。香港的黑社會,緬甸的販毒集團,他們的觸角都伸到我這裏來了。這兩個案子和陳冰這個案子都有所關聯。老哥我的壓力山大啊。有案子不破不行,不迎頭趕上還算是什麼!我們還是不是軍人?”
李垂楠沒有喝酒,但嗓音明顯激動的高起來。頓時吸引到周圍食客的注意。林宇峰趕緊給他遞眼色。堂堂副廳級幹部,不應該這樣豪氣外露。
兩個人很漢子地把各自的一大盤蓋澆飯風卷殘雲,現場的氣氛真正融洽起來。
“李局,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就在這裏守著她吧,萬一她醒了能看見我,也是一種安慰。畢竟我們以後的工作開展還需要她大力幫助。”林宇峰低聲說。
“行啊,頂會兒我叫人在病房裏給你裝一張折疊床。另外就是,你嫂子快調過來了。我們先住在幹部周轉公寓裏。得閑叫你去吃飯。”李垂楠很大哥地說。
“這是好事啊。你總算不用一個人住在辦公室裏孤家寡人了。”
從連鎖餐廳出來,林宇峰和李垂楠走在馬路人行道上,隨便閑聊。
“我這裏是好事。可是你那裏,我總覺得對不住你。小楚正是在需要人照顧的時候......”
“您別這麼說,不是救兵如救火嗎?案子擺在這裏,總不能不推進。我呢,就是個操心勞累的命。”林宇峰深有感觸地說。
“我們一起努力吧,拔掉那顆大釘子。都回家陪著老婆睡個安穩覺。”李垂楠很曖昧地說。
在醫院的一樓大廳裏,林宇峰和李垂楠找到一個沒人的椅子上坐了一會兒。兩個人交流了一下香港黑幫的事兒,李垂楠才離去。這樣林宇峰回到陳冰的病房不久,就有警察送了一張折疊床來。
林宇峰看了看熟睡的陳冰,他看到血液從紗布下麵滲出來。陳冰的臉色蒼白著,林宇峰甚至能看到她脖子上上青紫。那傷痕分明是被人擰的。林宇峰真的心疼了。可是又無能為力。
這幫母夜叉,簡直無法無天。這麼整治人。等陳冰判了,無論如何想辦法把她弄到燕京女子監獄去服刑。陸科長在那裏,總可以照顧一下吧?
想自己自己的丈母娘,林宇峰的心底不免生出寒意。他忽然又想想忙來忙去,明天也得看看頭頂的傷,是不是可以拆線了。在馬紮上坐了一會兒,林宇峰又起身出來。他想在這裏住容易,總得有點洗浴用品。
醫院食堂附屬的小賣部裏買了一快毛巾和一套牙具。陳冰的病房裏有一個小洗手盆,可以進行簡便的洗漱。對於陳冰,林宇峰是用一種欠賬者的虔誠來服侍的。苦和累本身都具有償還的輕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