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這地方雖然是個據點,但也不過給犯事的人寄居躲風頭的。平常這裏說不定就是純粹收中藥材的,沒有任何的違法行為。狡兔三窟啊。這個局布的,不由得人不服氣。
搜查完成後,林宇峰和吳明霞等人都上到警車上了,林宇峰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對周探長說:“周警官,等一下,我想再找找那個村支書了解個情況。”
周探長看了看林宇峰,就對派出所的人說:“你們先回吧。我們在這裏直接回永綿了。有問題咱們再溝通。”
另一輛警車也先回去了,隻有周探長開的這一輛進了不遠處的村寨裏。一開到村委會院門口,支書剛剛從村外回來。按照周探長的吩咐。毒蛇要放生,狗的屍體要找地方掩埋。支書才找人把事情落實。好在不過是一條狗的屍體,處理起來並沒有什麼心理障礙。
“支書,你好,我忽然那想起一件事,想找你了解一下。”
“好好,那請你們到屋子裏坐坐吧。”支書是個很會來事的人。他一邊說話一邊往外掏煙。但是警察們都搖搖手,矜持地表示拒絕。
“算了,我們就不進去了。就問一個小事兒。”林宇峰從小在農村長大,對於幾個警察在農民麵前不自覺的優越感感到厭惡。但這不是他能管到的地方。他隻能用自己的和顏悅色來表示不滿。
“您剛才說,那個倉庫院子的看門人是個臉色陰沉的人?”
“是啊,有時候我過去看看。這個人連個笑臉都沒有。好像人人欠他三百大洋。”支書想起當初的經曆,臉上冒出很不悅的神色。
支書這樣的人基本都是當地的地頭蛇,警察可以俯視。但是在他們村子地頭租房子的人如此倨傲,支書是很反感的。但一時間又拿人家沒辦法。那個院子現在這個租戶走了,估計也會和塑料廠一樣被荒廢掉。
“那您手裏有沒有那個人的照片?”林宇峰問之前,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他的照片?那個狗娘養的誰會給他照相!喪門星一樣。”支書又厭惡地說。
“那您能描述一下他的相貌嗎?”
“這個家夥瘦瘦的,喜歡留分頭。四十歲左右,不是我們當地人。長臉,嘴皮很薄,從來不會和別人碰眼神兒。原來是個不幹人事的家夥。”
林宇峰知道,支書也就能提供這些了。他並不覺得失望。從支書的描述裏,林宇峰幾乎可以認定,這個看門人應該就是那個在火車上的陰沉漢子。就是他出麵買凶要除掉自己的。
證據無疑都是一點一點積攢的,慢慢地就會讓一切水落石出。
林宇峰向支書道謝之後,正要轉身上車離開。警車才開始起步,那個老支書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一樣,又喊著追了上來。周探長趕緊把車停下了。
“大叔,你開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林宇峰疑惑地,趕緊放下了窗玻璃。
“是這樣。我忽然想起一個事兒。就是我的手機可能還真有那個人的照片。去年年底我路過,就到他的院子裏看了看。那時候那條死了的狗才弄來。我平素比較喜歡狗,就給那條畜生照了一張相。當時那個人正在喂狗,可能連他都拍下來了。我找找手機看看啊。”
聽老支書這麼說,林宇峰趕緊又從車上下來了。他耐心地等待支書不很熟練地操作著手機。直到最後,隨著一聲驚喜的叫聲:“哎呀,我說的嘛。幸虧我不會弄這個手機,那張照片一直還在哩。你快看看。”
林宇峰接過了支書的手機一看。這手機的攝像頭像素不高,同時拍到的也是那個人的側麵。但他的那張臉色是叫林宇峰記憶猶新的。就是他,在火車上算計他的那個人。
看著這張寶貴的照片,林宇峰臉顯喜色。他小心翼翼地操作,用藍牙把支書手機裏的照片發給了自己。這下子,總算是有所收獲了。
臨走,林宇峰囑咐支書說:“大叔,這張照片你千萬不要刪除了。不定啥時候我們還能派用場。”
老支書接回手機連連點頭,連說,公安同誌放心,一張照片壓不住我的手機哩。
在回永綿的路上,林宇峰的情緒明顯地好了很多。他在車裏簡明扼要地講了自己的遭遇。在這個描述裏,林宇峰略去了楚天燕的角色。隻說自己命大,那些人要動手的時候,他正好要去上衛生間。就這麼躲過了暗算。
“這些人,絕對不是一般的毒販。而是一個處心積慮,組織嚴密的犯罪集團。”林宇峰看著車外墨綠的竹林,若有所思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