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叫服務員上菜吧。”林國棟的心平氣和仿佛有某種魔力。黎曼看了看他果真起身了。林宇峰趕緊起來說:“你別動了,我去說。”
林宇峰不由分說,走到門口正要開門。門卻正好從外麵開了,正是服務員進來上菜。
三個人六個菜,一個湯。林國棟還要了一瓶紅酒。
酒菜擺好之後,林國棟對服務員擺擺手說:“行了,不叫你你就別進來了。我們要談點事情。”
服務員乖巧地答應著退了出去。
門關上之後,林國棟先打開了紅酒的蓋子。先給自己倒上。
“小曼,今天你也喝一點吧。”林宇峰充滿愛意地看著妻子。倒看得黎曼有些手足無措。她連忙拒絕道:“我不喝,我不喝。等會還有給囡囡喂奶呢。你們喝吧。”
林國棟又倒上了一杯酒,放在玻璃菜台上轉到了林宇峰的麵前。
“兄弟,娘兒們不喝酒,是要給孩子喂奶。你呢是個爺兒們,不能不喝吧?”
說罷一雙眼睛眯縫著,射過來兩道冷冷的光。林宇峰知道,林國棟的意圖是先用自己的氣場把他和黎曼罩住。把他們倆推到道德的窪地上俯視。後麵的事不說了,還會和以前一樣,叫他牽著鼻子走。最後莫名其妙地落到某個陷阱裏。幾乎是鈍刀殺人的招數。
想到這裏,林宇峰冷笑著和林國棟對視,一會兒他說:“林總,你我都是爺兒們。這沒錯吧?”
“沒錯啊。這有什麼問題嗎?”林國棟說著,從兜裏掏出煙來。林宇峰一看他從兜裏掏出來的煙包,居然就是黎曼吸的那種女士煙。林國棟慢慢地抽出了一支,剛打開打火機又關上,“對了不能吸煙,叫這麼可愛的孩子吸二手煙是一種罪過。”
“那好,那我們就單獨談。叫黎曼和孩子離開。她們在這裏我什麼都不會說。”林宇峰沉著臉說。
“你看你,這是何必呢?”林國棟盯著林宇峰的眼睛定了定神,然後慢慢滴蕩開去轉到了黎曼和孩子的身上。
“何必不何必,我都不會當著黎曼和孩子抽煙喝酒。”林宇峰直接把林國棟的話頂了回去。
下麵出現了片刻的冷場,林國棟這時做了一件看似無關緊要的事。他起身把拿起遙控器,把電視機打開了。電視裏正好對著少兒頻道。應該是上麵一幫食客帶著孩子來吃過飯。
林國棟把電視機的聲音調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林宇峰看著他心裏想,衣領上的錄音設備看來是用不上了。這家夥是有意還是無意?
林國棟重新坐下來,他向林宇峰伸了伸手:“兄弟,喝不喝的你先把酒端著。就當個意思吧。”
“你叫黎曼和孩子離開,我和你對著酒瓶子吹都可以。他們在,我什麼都不會做。”
又僵住了。林宇峰看到林國棟的幾根指頭惱怒地拍了拍桌麵。
黎曼看了看這兩個叫她擔心的男人,再看看被電視機畫麵吸引過去的孩子。她終於萬分艱難地站起來。她也明白,這兩個男人之間的矛盾似乎已經無法調和。自己帶著孩子坐在這裏是不合適的。
林宇峰說:“別看了,走你的吧。你在這裏叫孩子聞酒味嗎?”
黎曼又看了看主席上的林國棟,終於邁開步子往門口去。忽然背後聽到林國棟冷冷的一句話:“你到底是誰的媳婦?聽誰的話?”
黎曼馬上生氣了,她說:“我把孩子送回去,再回來聽你們說數。”說罷也不搭理林國棟,直接出門去。她懷裏的小娃娃喜歡看電視裏的卡通,不想走。到門口的時候就哭鬧起來,但黎曼還是強行地把她帶了出去。這個地方並不是個小孩看卡通的好地方。
黎曼離開之後,林宇峰才順林國棟的意思,把那杯紅紅的酒端到了自己的臉前。
林國棟看著林宇峰,忽然嗬嗬嗬地笑起來了。
“兄弟,你知道我今天找你來,有什麼事兒嗎?對你是喜事。”說著話,林國棟又從煙包裏抽出一支煙,姿勢優雅地點了起來。
“我不知道是有什麼喜事。我最近的日子不好過,被人追殺,謀殺,已經不止一次了。殺手前赴後繼。還有人送我一塊手表。那表居然裝了定位儀。叫我在別人麵前裸奔。幸好我林某人命大,反應快,這才幸免於難。還有人居然下作到到殯儀館我父母的骨灰盒前貼紙條。林總,您見識過這樣的人嗎?”
這已經不知不覺間開始上陣了,林宇峰幾句話出口,居然思路清晰毫不緊張。
“真有這樣的事啊,那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了?”林國棟煞有介事地吸著煙說。
“我得罪的人多了。但是用這樣的手段的人並不多。這個人永遠喜歡躲在黑暗的角落裏,用冷冷的目光瞄準別人的後背。這樣的人確實是很可怕的,也弄得我一段時間疲於奔命。但是,有些事兒不是害怕就能解決的。我要是隻知道害怕,那在火車的臥鋪車廂裏,麵對莫名其妙的車禍。我早就死掉了。我姓林的也是個沒本事的人,不那麼容易就被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