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牛的一聽倒樂了,露出缺了門牙的嘴:“你少他媽的假惺惺吧?老子就沒孩子,也不想給誰做父母。”
這時候梁滿倉一驚,他忍不住問了一句:“老牛,你不是有老婆孩子嗎?”
“去他媽的老婆孩子!那賤貨給老子戴了綠帽子不說,生下的孩子也是個孽種。這個婊子就該被千人騎萬人壓,就該千刀萬剮!老子這一次能活著出去,我一定先殺了那賤貨和孽種。滿倉,我該向你學。大丈夫要快意恩仇。”
林宇峰看著姓牛的那張血紅的眼睛,沒有想到他還經曆了這麼一出。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可是姓牛的那可怖的表情也讓林宇峰在心裏一凜。他口口聲聲罵著的人裏,似乎也有自己的影子......
林宇峰在心底暗歎了一口氣,他打起精神接著說:“牛大哥你先消消氣兒。實在冒昧,你的家務事我們實在是不了解情況。那咱們們就不提了。你說說,你除了要錢要車,還有其他要求沒有?在什麼情況下,你才能把孩子放了?”
“等把車子開出成都市轄區,我就會把孩子放在高速公路邊上。”牛大哥吸了吸鼻涕說道。而林宇峰看他的模樣,像是毒癮要犯了的樣子。他的心裏更加著急起來。這個時候隻能先拖時間,穩住他。然後趁犯毒癮,精神模糊,找機會來個迅雷不及掩耳。
目前從姓牛的表情來看,他對林宇峰的防範心理不重。反正是槍在手裏,人質在懷裏,屋門也鎖了,迫在眉睫的危險還沒有。犯不著對一個書生如臨大敵。而林宇峰要的就是他精神上的鬆懈。
屋子裏滿倉已決定自首,真正的敵人就隻有這頭掉門牙的牛了。
此刻林宇峰怕的是,姓牛的會不會恨屋及烏。因為自己的孩子是個孽種,而遷怒於別人的孩子。這他媽的都是些啥事兒,啥人兒啊。
更為可笑的是,這姓牛的居然異想天開,要開車從高速公路逃竄。高速公路上到處都是攝像頭,可以說能灑下天羅地網,能跑的掉嗎?天方夜譚。
林宇峰也不戳破他,他就站起身來說:“那好,牛哥你等著。我去門口跟外麵傳話。叫他們去準備錢和車輛。咱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你先等等,我還有一個要求。”牛大哥咬緊牙齒翻了翻眼白,說道。林宇峰看著他目露凶光,以為又有什麼節外生枝。
“你說。隻要警方能辦到,叫他們盡力。”
“叫羅美霞那婊子到這裏來,我要和她當麵對質。為什麼給老子戴綠帽子?老子當年高中上得得好好的,為什麼就去坐了牢?還不是為給這婊子出頭,打架傷了人!”
林宇峰不想多問羅美霞是什麼人。這基本可以斷定,羅美霞就是給他戴了綠帽子的牛大嫂了。
“怎麼才能找到羅美霞呢?”林宇峰言簡意賅得問道。
“好找,他就在華西百貨商廈買首飾。就在那裏的一樓。”牛大哥說著話,眼睛紅紅的像是十分難過。看來,這又是個解不開的孽債。
“好,叫她來開導開導你也好。”
林宇峰擺擺手往門口去。來到門口慢慢打開門,他有意大聲對外麵說:“牛大哥說了,他需要一輛車和二十萬現金,還要找華西百貨商廈的羅美霞來。”
談判專家就站在門外,這種要車要錢的把戲,他見了不隻有一次。這樣子看來,屋子裏小子的心理防線就快崩潰了。這是好事。
“羅美霞是誰?”談判專家故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