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冰嫵媚的樣子,林宇峰半信半疑地笑了。
“姓林的,你有臉笑?你知道你欠了我多少嗎?從你上大學時算起。特麼的沒有我,你現在說不定還在小縣城裏苦熬呢。你還想讀完大學,還想當兵?你做的是清秋大夢!本來我一直是把你藏在心裏的。特別是胡博的屢屢不爭氣,讓我絕望。可巧正困得要命呢,有人就送枕頭來了。”
“我是欠你的,來生再還吧。”命在旦夕,林宇峰隻可以這麼說。
“你是一條以怨報德的中山狼!”陳冰又恨恨地罵道。
“我和你沒有私仇。當初我也不知道查的是你。而我行的是大道,製毒販毒國法不容。即便沒有我,也會有別人挺身而出。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你特麼留著這些沒用的屁話到黨課上說吧。成天裝的跟君子一樣。你也都不想想你做的那些齷齪!你和那個李家燕同居多少日子?,這也是你那個組織提倡的嗎?哈哈哈,還有是在我們這裏殺人的事兒,你的組織還不知道吧?你讓我懷孕流產的事兒,你的組織也不知道吧?這三條隻要我們把證據交給他們。嗬嗬,即便是你吃不上槍子,那也會被判無期徒刑什麼的。你會和我們一樣,把組織的牢底坐穿的。”
陳冰的一席話,讓林宇峰後背發涼。他曾經對自己的頑強生命力十分自得,可是陳冰說的這些事兒,組織上基本是知道了,是林宇峰自己主動彙報的,但是這事兒能否得諒解,現在還是個未知數。這也是林宇峰不敢再承擔窩藏罪的原因。
片刻緊張之後,林宇峰卻靈機一動。他正可以利用自己繳納投名狀未的契機,重新取得陳冰的信任。最後找機會,把陳建國等人一網打盡。
既然大義和小仁之間無法兩全,那他就舍棄小仁去成就大義。如果說還有第三條路,就隻有勸降陳冰,而這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勸降的結果是陳冰把自己的父親送上斷頭台,對陳冰來說,她是決不會願意的。
本來,如果陳冰代表的黑勢力,不去山南傷害林宇峰無辜的爺爺,那他是不願意再和這些人為敵了。而這件事情的實施,陳冰本人卻不見得知道。
“我本來想回家之後,老老實實地生活,不去招惹任何是非了。可是你為什麼在逃走之後殺個回馬槍?我爺爺招你惹你了,你找人拿刀捅他。”
在這件事上,林宇峰理直氣壯、氣勢洶洶。然而從陳冰驚訝的表情來看,她果真是不知情的。
“你胡說八道!我和阿文一直在逃難,我們跑到雲南之前沒有和任何人聯係過。”果然陳冰瞪圓了眼睛嗬斥道。
“在你走後,有人雇凶在菜市場對我爺爺下了手。隻不過老人家命大,沒有被捅死。你們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們會再下手。所以人家找我,我就來了。這一次也不是針對你們,而是牽扯到其他的毒品案子。”
“然後你就歪打正著落到我們手裏了?姓林的,你可能不知道,除了那些化工品,我們從事的業務還有很多。我們的人脈網絡遠比你想象的深廣。我父親闖蕩江湖這多年,懂得散財聚人的道理。所以他才能到處獲得幫助。”陳冰說起自己的父親,語氣十分得意。
該說的話都說了,此時林宇峰曉得他需要沉默一會兒,看看陳冰的底牌。為這一次掃毒行動,本來是局外人的林宇峰付出的代價有點大了。
“你殺了人的事兒,你不害怕麼?即便他們不叫你償命,那也不會就輕易地方過你吧?畢竟那是一條人命,壞人的命也不能說是狗命啊。要是知道你如此囂張,我就應該立刻把你殺人的視頻證據寄往有關部門。”
林宇峰裝作不敢說話,他的臉色蒼白得像是顧慮重重的樣子。他要讓陳冰看著,他是對此事考慮不周的樣子。最後林宇峰才哆哆嗦嗦地說:“我殺人的事兒,是你們逼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