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就算我花錢雇你聊天,行吧?我給你包夜的錢,三百。”林宇峰說。
“真的?陪你聊天就給錢嗎?你是哪裏的,怎麼這麼大方?”說話間,阿芳把手裏的煙頭往煙灰缸裏一按,兩隻畫了眼線粘著假睫毛的眼睛露出警覺的光來。
“我是北方人。不瞞你說,我是個隻對男人有興趣的男人。那種同性戀,你總知道吧?”為了套出阿芳嘴裏的信息,林宇峰信口胡謅,充分做好鋪墊。
“啊,你是個基佬?哈哈哈......”阿芳一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林宇峰等她笑夠了才說:“叫你見笑了。我是個從小喜歡男人的人。你是頭一次和GAY打交道吧?”
“不是啊,去年我遇到一個女人就是個基佬。叫我陪她睡覺,給的錢比服務男人高了一倍,全程直用舌頭和手指......哈哈哈。”阿芳說著說著就又笑起來。
看著這個淪落風塵的女子,林宇峰表情複雜。他估計這個人的經曆也可能是婚姻失敗的離婚女人。一個人帶著孩子,無以為生......
“姐,你別笑了。我和你說了實話,你還這麼笑我。那可是你的不對了。”
林宇峰叫了一聲姐,他對妓女一般是歧視不起來。這些女人其實都是些可憐人。誰不是走投無路才出賣皮肉的?當然,某些想錢想瘋了的女人除外。
“好好,我不小了。你叫我姐,那我能不能叫你一聲妹?哈哈哈......”阿芳又笑了起來。
這一次,林宇峰沒有製止。一直等道阿芳自己笑岔了氣,接連咳嗽起來。
林宇峰見狀拿了一瓶礦泉水扭開蓋遞過去,同時用手去給她捶背。阿芳連喝了幾口水,慢慢平息住了咳嗽。
“你有什麼要問的,問吧。隻要是我知道的,我就告訴你。”阿芳不咳嗽了,對林宇峰的體貼,她的臉上帶出了感激的神色。
“這樣,我先把包夜的錢付給你。今天晚上你就在這裏睡吧。”說完,林宇峰拿出錢包取出三百塊錢遞過去。
“真有這麼好的事啊,那好吧,我先收下了。家裏有弟妹上學,要用錢的。不客氣了。”阿芳瞅瞅林宇峰,大方地把錢收到了包裏。
“我先接著剛才的話頭說,”林宇峰裝起錢包,臉上從容起來,“是這樣。我有一個同性朋友,我們兩個人從去年就住在一起。上個月他忽然不和我好了,我怎麼找也找不到他。”
“你不是要向我打聽基佬吧?那我真不知道。變態的人我見過,基佬沒有。如果那個女基佬不算數的話。”阿芳又要笑。強忍住了。
“我不是打聽基佬。是要打聽我那個同性愛人的哥哥。”說到這裏林宇峰伸手摸摸自己的臉,看看那上麵是不是紅得發燙。這種不要臉的話對一個妓女說出來,林宇峰居然沒有一點臉紅。
“你找他做什麼?要通過他再去找他弟弟?”阿芳有點起了一支煙,笑道。
“就是這個意思。其實我也不是啥有錢人。就是個公司裏做業務的白領而已。為了一份可遇不可求的情感我辭了職,來到南方。”說出這些話,林宇峰自己都快要吐了。
阿芳看著林宇峰,想看一個怪物,又吃吃地笑起來。
林宇峰費盡心思編造同性戀故事的目的,是打消阿芳的疑慮心理。這樣行走江湖的女人,可謂閱人無數。要取得她的信任是不容易的。
“你要打聽的人叫什麼?為何估計我會認識呢?”阿芳接連問道。
“因為這個人是長安這裏貨運市場的大貨司機,叫胡三慶。他喜歡找小姐。”林宇峰看火候已到,終於報出了胡三慶的名字。
“胡三慶?他長得什麼樣兒?”阿芳吸著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