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費解的睜開眼睛注視著台上那個本就未曾了解過的男人,此刻他變得更加陌生!
他究竟想做什麼?
此刻郭嗣孿雙腳已經站到擂台,不過身體卻仍然不受大腦控製的繼續向前滑動。郭嗣孿平時作惡不少,縱使他出身豪門,也遇到過不少危急關頭,但是縱算劍指喉嚨,他眉頭都未曾皺過!這也是他在帝都那些公子哥中一直引以為傲的憑借。但是現在,麵對眼前那個臉色已經煞白,身體更是搖搖欲墜的龍淵,他竟然升起一種叫做恐懼的情緒,那是對死亡的恐懼,而且每靠近他一步,那恐懼就擴大一分!
“你……你不能殺我,我乃當朝禮部侍郎之子,殺了我保證你也活不了!”
郭嗣孿奮力掙紮著想重新掌握對身體的控製來阻止繼續前滑,但這一切看上去卻是徒勞,他唯一還能控製的隻有他那張嘴,所以他唯有聲瑟礪刃的威嚇龍淵,想借以阻止恐懼的擴散。
但他很快發現這也是徒勞,龍淵甚至連個表情都沒給,那份恐懼卻像滾雪球,越滾越大,很快大到他心裏難以承受的塊頭。
“你……你別殺我,我可以給你銀子,十萬兩,哦不,一百萬兩,我們又沒什麼深仇大恨,隻要你不殺我,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精神力過度的消耗,龍淵其實連露個笑臉都很艱難,但他還是勉強撐起個笑容,其實若是隨便換一個人,龍淵肯定就同意了這筆交易,他現在窮的眼都紅了。可是郭嗣孿他卻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
沒有出言答應亦或是反對,龍淵卻是悠悠的問道,“我說郭嗣孿,你知道你這輩子做的最錯的是那兩件事嗎?”
“嗯?”郭嗣孿一楞,沒想到這個關頭,對方竟然問這麼個問題。他這一輩子可謂是無惡不作,若正讓他找出個最錯的兩件事還真不容易,對他來說沒有最錯,隻有更錯!
看他愣在那裏,龍淵也不強人所難,聲音一如古井的替他回道,“第一件,你不該算計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是?”
龍淵也無異跟他解釋,拖著平靜的聲音繼續說道,“其實這件本沒有什麼,以你的人品,不知道算計過多少了,所以你做的最最錯的一件事就是……”
正這時,郭嗣欒已經移到龍淵身前,龍淵躬下身子,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不該告訴我在擂台上殺人不犯法,否則我何必如此費心再把你拉回擂台!”
“精神風暴……釋!”“砰……”
隻聽一聲悶響,郭嗣欒身子猛然一顫,嘴巴還抽搐著像要說些什麼,但是已無人傾聽。
“嘩……”
細碎的粉末傾瀉而下,隻一瞬,剛剛還顫抖的郭嗣欒終於擺脫了恐懼,化作一堆塵土!
龍淵一個踉蹌,險些沒站穩腳。這場比賽著實凶險無比,若不是得到草堂四人精神力的全力輸送,就算他是悟字輩的天啟師也絕對支撐不住,縱算如此,此刻他腦海中也是壓榨一空,換做別人,早就兩腿一蹬,倒下就不省人事!他也是勉勵支撐,才堪堪站住。
這一切發生的電光石火,直到飛塵慢慢沉澱成土,所有人還在發愣!
“郭嗣欒死了!”
不知道誰驚叫了,被衝下擂台的其他幾位陰陽隊員突如醍醐灌頂,郭嗣欒死了?他們一個個呆呆的看著台上那堆粉塵,臉色比死了他老爹還難看!
這倒不是他們對郭嗣欒有多深感情,要有,也是深深的厭惡,他們大多都是郭家家奴子孫,平時這郭嗣欒對他們幾位刁鑽刻薄,從來不當個人看,用著他們了,隨意差遣,正如眼前被拉來參加這個比賽。雖然祖上為奴,但誰甘願終生為奴!至少在這學院裏,他渴望著平等的待遇。可是郭嗣欒卻未從讓他們體驗過一天的平等,此刻他命喪人手,其實他們幾個倒是暗爽不已。
但是一想到郭嗣欒他老子,他們幾個頓時如喪考批,正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一看郭嗣欒如此,便知道他老子是什麼樣了!如果讓他知道郭嗣欒是跟他們一起參加比賽時死的,他們幾個回去指定也活不了,現在他們唯有替郭嗣欒報仇,或許還有幾分活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