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折騰半天,終於到了樹下,匆匆將那些行李箱搜集好了之後,便一個個朝之前炸開的地洞中鑽去。這時大家也顧不上裏頭的危險了,隻要能避開這場來勢洶洶的暴雨就是萬幸了。
在這原始森林裏,最怕的就是生病感冒。如果被一場大雨淋出毛病來了,那就真的是徹底遇上大麻煩了。
“不錯,這地方還有排水溝,要是下雨淋下來,水可以直接流向下頭,咱們就現在這裏過夜吧!”
張如鐵走在最前麵,頭頂支著一隻手電筒,背後是虎子跟潘娟。他們三個人先到盡頭,一邊將排水溝徹底跟下邊水井的位置打通,後麵則是其他人陸陸續續趕來。
嗶嗶啵啵……
雨滴聲嘩嘩穿過樹林,打在青石板上,也穿越到了眾人心底。
王館長點了一支煙,看著一旁拿著槍立在洞門口不遠處的劉東,有些心疼道:“東子,冷吧,要不整支煙抽抽,去去寒!”
“不用!”劉東縮著脖子回應道,一旁的蘇婉,已經從行李箱中取出了一個睡袋。
“要不,你先躺一會兒!”蘇婉關心道。
“不用!”劉東依舊回答的簡單幹脆。
“這有我跟老王兩個人看著,你就聽蘇婉的,先歇息一會兒!”
張義滿擦著桃木劍上的血跡說道,對於他們上了一定年紀的中年人來說,睡眠質量已經不怎麼好了,尤其是經過剛剛那陣折騰,他跟王館長兩人心中都是忐忑萬分,哪裏還有半絲睡意。
所以他提議讓劉東先休息,也很合理。
“行吧,叔,你要不也讓老王給你點一支,是怪冷的!”
感受著冷風伴著飛雨子洞口落下,劉東也不再勉強。他接過睡袋,另一隻手搶過王館長口中咂著的煙,遞給了張義滿。
“你這孩子!”張義滿有些尷尬道:“對不住啊老王,東子就這毛病,性子急,也別太怪他!“
“不會,不會,我這還有呢!”王館長打著哈哈道,他當然是不會生劉東氣了,並且他這一股子皮子,很討他喜歡。究其原因,不過是王館長從他身上,感到了一絲他兒子身上的氣息。
“哎,要是傑克這小子在就好了,他也老愛搶我手裏的煙。”
王館長吐出一道圓圓的眼圈,看著昏黑的洞口說道。
“誰是傑克?”
張義滿好奇道。
“傑克,是我兒子,現在在加拿大跟他母親。哎,說實話,我這輩子做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兒,也難怪老天會這樣對我。明明是有兒子,卻要遠隔重洋,父子不能相見。”
“你也別難過了,不就是加拿大嗎?回頭回去之後,一張機票飛過去,把他接回來就成了。莫非,咱們陳小姐不答應?”
張義滿突然想起了蘭心。
“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是他那霸道母親說的,我也在離婚協議上簽字確認過了。”王館長一臉悲傷,本想避開話題,但越是空曠陰冷的夜裏,他越是容易想起這些。
“看來你也是有苦衷啊,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張義滿心生感慨,內心裏也湧起了自己的家事,於是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守著落雨的洞口,互道衷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