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帆跟著郭少成走進內宅,心中還是有點憤憤不平,對於父親的舉動,他是有這種一萬分的不理解。
“你知道自己錯了麼?”郭少成坐在椅子上,目光眼裏的看著郭帆,認真而且冷峻。
郭帆心中其實並不服氣,“父親,我們就這樣把陳納德交出去,會貽笑大方!”
“混賬!”郭少成喝斷道。
“你有沒有想過陳納德有可能是一種試探!”郭少成責問道。
“我在路上已經試探過來,那麼重的傷,怎麼可能是裝的?”郭帆不服氣的辯解道。
“蠢貨!我以為你這些年有了一點長進,沒有想到依然是如此的蠢鈍。好,那我問你幾個問題。”郭少成顯然是被氣得夠嗆,他對郭帆一向是比較重視,認為他是自己的良好的接班人,可是今天卻犯下了如此錯誤。
“第一,如果你是衛雲,要演這麼一處苦肉計,你會怎麼演?用真傷還是假傷?”
“第二,如果你是陳納德,好不容易逃到了郊區,遠遠的看到有人騎馬過來,你是迎上去,還是躲開?”
郭帆聽到第一的問題的時候,還有想要反駁的衝動,可是聽到第二個問題的時候,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一個重大的錯誤?要知道,就算是在大都,騎著駿馬的也都是官紳人事,作為一個逃犯,第一要務自然是立刻遠遠遁開。
想到這裏郭帆臉上的汗珠開始流了下來。
“第三個問題”郭少成繼續說道,“我郭府周邊,多少暗探,你拖個人回府,隻怕是立刻就傳到了宮中,你想過如何應對了麼?”
聽到第三個問題,郭帆知道自己這次真的錯了,就算是陳納德這的受到了迫害,自己也根本不能施救。
“父親,這次,這次我錯了”郭帆這個時候不得不承認錯誤。
郭少成聽到郭帆承認自己的錯誤,臉上的怒容也頓時散去了不少。
“這件事你之所以會犯錯,你心裏有兩點問題,第一,你太自戀,人總是太容易把敵人想的簡單。第二,你內心有英雄主義的傾向,但是其實保住自己才是亂世生存的法則。”郭少成語氣沉重的教育道。
“帶兵打戰,為人處世。都是一樣,如果你用兵行險,卻又驕傲自大,那麼別人的奇計良謀到了你這裏,就會是笑話。以正合,以奇勝,就是說你要知彼知己,敵人高明要用正,不輸就是贏。你明白了麼?”
郭帆聽著父親的教誨連連點頭,父親作為帝國上將,終身未曾一敗,但是,麵對聖後的強勢,也是隻能選擇辭官歸隱,顯然這就是正合。聖後,也是一代雄主。如果用的是奇,隻怕以一軍敵一國,郭家早就覆沒了。
而今天,顯然從內心裏有點輕視衛雲,自以為聰明,要不是父親及時矯正,現在恐怕已經是萬劫不複了。
“第二點,你更要記住。保的了自己才保的了天下!”郭少成說道這裏,有點語重心長的味道。“我從軍幾十年,遇到過無數的天生將才,但是真正成長起來的卻沒有幾個!為什麼?就因為活不長!太猛了!你記住,為梟雄者,首要做到的是保全自己,前朝的大梟雄曹操說的好,‘寧可我負天下,不可天下人負我’。你要是做事情,天天想的就是別人怎麼看我,那就一定不會成功!明白麼?”
郭帆聽到這裏,對家裏為什麼對龍耀上將軍李廣元被誅殺一事,不聞不問,這就是一個“私”字。
“父親,孩兒明白。活到最後的人,才能笑到最後!”郭帆誠懇的回答道。
“好!說的好!活到最後的人,才能笑到最後!希望你以後牢牢的記住自己今天說的這句話!”郭少成聽完這話以後,顯得很滿意。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院子外邊,傳來兵馬調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