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沃爾沃離開,路小乙的心一股詩人般惆悵的心情油然頓生,是他?世上的事當真是難以參透。
期中考結束後很快就是元旦。元旦放假前的那段時間學校不允許高三學生休息,基本上從早到晚都是課,老班說下半學期尤其臨近高考就沒課了都是自己複習自己的,所以好好珍惜現在還能在課堂上偷偷打盹的時光。
路小乙也不再想著花錢去外麵找對盤的家教了,身邊就有個現成的況且很合自己口味,她倆達成元旦三天假期去沈炎家裏複習,反正那幾天沈櫻執肯定忙的電話都不會來一通。
“哎,”趁著隻有中午吃飯可以輕鬆點聊點別的事,路小乙盯著沈炎問,“那個,那天的男生是不是你姨媽家的孩子長生?”
沈炎想起前段時間小乙是有見過長生,在沈櫻執的車上。點頭:“恩,怎麼了?”
“怪不得!”一拍桌子,說的激昂,吐沫星子直飛,“我道是何方妖孽下山,原來是您姨媽家的,沈炎我好羨慕你家的好基因哦!”想到自己大眾臉,不挺的鼻梁上滿是點點雀斑,都178歲的人了胸部平平,唉。
“啊?”沈炎感慨她的思維怎麼從長生身上跳到基因學上。
“話說,”路小乙抬起頭,“很少在學校見過長生呢?”
沈炎笑:“長生回來時調養身體的。”
路小乙不以為然,直言:“可我,可我好像見過他。”
不是好像,是很定。
“怎麼可能,長生回來才數月不到。”沈炎想她一定是認錯了,沒當回事兒。
聽完後路小乙沉默地低頭扒著飯。
凡是沈櫻執不在家的情況沈溢渲便自動攬下接沈炎回家的
活,順便也帶上好朋友路小乙。
車內十足的暖氣吹得三個人爽的要死,聽著廣播沈溢渲心情大好地哼著小曲兒雙手敲擊著方向盤。
“喲,敢情沈大小姐是開葷了?心情不錯嘛!”一見麵不忘貧嘴的路小乙先來了這麼句。
所謂“開葷”就是指…嘿嘿,你懂得。
沈溢渲從後視鏡裏瞟了她一眼:“小姑娘懂的還不少,看來也沒少吃。”
“哎,我這人就這點不好出了名的眼饞嘴不饞,看得倒是多就是沒嚐過滋味。”
“好啊,改明兒帶你去嚐嚐,保證滋味好得讓你想死。”沈溢渲輕佻地挑了個眉。
話說回來沈溢渲心情好確有原因,她打算元旦外出野營。
“瘋了吧!大冷天的睡外邊凍死我啊!”路小乙一向不解風情。
“懂什麼!體驗生活這點苦叫做享受。”沈溢渲一臉鄙視。
“算了吧,”路小乙兩手一攤瞧著外麵鵝毛紛飛的雪天,“我怎麼瞧都是作死。”
“你tm老娘跟你好好商量你不上路子,去還是不去?去就好好坐著到家,不去就立馬給我下車滾蛋!”三言兩語還沒說個好,沈溢渲的脾氣就上來了。
路小乙著實歎了口氣,一臉淒涼地望著一旁的沈炎咋舌:“你小姨幹嘛要跟我商量?”東西準備好拖上她不就得了,省得一番口舌。沈炎看著她一臉被欺負的好可愛的模樣憋得笑紅了臉。
晚上沈溢渲帶著沈炎回福煦路吃飯。家裏這會兒有客人,奶奶在她的會客廳見客呢,姨媽沈鑫禾最近也飛回加拿大還沒回來,沈炎趁此機會去了長生的房裏找他。
他正坐在書桌上練習書法,坐姿端正,執筆有力落筆很穩。沈炎站在門口端詳了他好半天忍不住敲敲門,意識到有人來,長生卻沒打算從那張墨香濃厚的紙張裏抬起頭,輕輕有禮貌地說了句請進。
“長生弟弟,我站在門口好半天了。”見長生興致濃厚,可自己想找他聊聊天兒,不得不開口這樣說。
長生見是沈炎,放下毛筆半合紙張,毫不吝嗇地綻放笑容:“你回來了,請坐。”
沈炎笑眯眯地坐在那張古色古香的梨木椅子上,上麵很有很厚很暖和的祖上留下來的虎皮墊。
長生從一旁擺放著品茶杯具那裏短了杯熱茶送過來擺在沈炎麵前,坐在她對麵:“嚐嚐看,我自己泡的。”
沈炎有些難為情道:“我不懂品茶哎。”
長生搖頭,依舊笑著:“也不是什麼好茶,你隻管喝了暖身就好。”
“好。”沈炎爽快地應著端著茶杯一飲而盡,“恩!很香哎。”
“是紅茶,喜歡嗎?”
沈炎點頭:“你是不是加了牛奶?特別醇厚香甜。”
“這是祁紅,燚燚最愛喝這款。”長生笑著道出這句話卻驚覺沈炎臉上閃過一絲微妙的表情,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冒犯了她,他有些內疚地低下頭,“對不起沈炎,我,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