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台到處都是清潔員沒來及擦幹的水漬,沈溢渲哪管這麼多,包往上一丟拉開拉鏈就是一通亂搜,找到最近一直服用的治頭痛藥後將最後的幾粒全部倒進嘴裏吞下去,完了再用大量的清水衝洗自己的臉。
這一折騰二十分鍾就過去了,衣服麵上還濕噠噠的心不在焉的她也不想去找歐陽醫生去報告了,進了電梯好半天也不知道按鍵,直到陳未未一腳進了電梯後麵跟著康洋一同進來的時候,沈溢渲才恢複神色。
“好巧啊,這裏也能遇見難得一見的人。”沈溢渲開口對隔著一個夫婦的陳未未和她身後的康洋說。
“是啊,好巧啊。”陳未未有些尷尬的點頭,也不失禮貌地回了她句。
瞥了眼一身休閑裝和略施粉黛也美得要死的陳未未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說,“真是恭喜啊,什麼時候請我喝喜酒,一定送雙份大禮。”說這話的同時站在孕婦身後的男人和孕婦一同看了看陳未未和康洋,眼裏滿是同喜的意味,這讓沈溢渲很生氣。
陳未未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康洋,微微側目不再說話。倒是一件複古黃燈芯絨襯衫配上白色休閑褲的康洋緩緩開口問:“你呢,你又哪裏不舒服?”
說時電梯到了1樓,衝出電梯的沈溢渲甩了一句,要你管。
站在福煦路沈家大宅院子裏給花草澆水的管家爺爺老遠看到四小姐奔馳而來的車,趕忙放下噴灑打開大鐵門站在一旁等候,下車後的沈溢渲隻單單應了聲他便一臉陰鬱地往家裏走,容媽伺候著進了屋。
虛軟無力地問:“周女士怎麼樣了?”
容媽看了眼她不太好的臉色答:“在樓上,夏醫生給診治呢。”
“夏醫生來了?”
“親自送報告來的。”
本來她還想說自己到的時候這個夏醫生已經走了的,這倒好。
哦了句跨上樓,果不其然在周女士臥室的玄廳裏見到兩個白衣大褂的男人,一個正彎著腰整理藥箱,一個正和沈家的二小姐沈書垚談著話,想必這位年老者就是夏醫生了。
一進來,別的先不說主動上前熱情地握起夏醫生的手,滿臉笑容道:“夏醫生您好,真是不好意思,本來是我去取的現在麻煩您親自送來了,下次一定不讓您這麼大費周章浪費您寶貴的時間。”末了還極具虧欠地道一句,“真是對不住了。”
大家閨秀沈書垚此刻的臉色有些變化,指著麵前這位手已經被妹妹捂熱的醫生大方介紹著:“渲渲,這位是李醫生,那位才是夏文希醫生。”
說時,之前忙著收拾藥箱的男人的目光已投向這裏,微微笑著,沒有絲毫的不紳士。四目相對了片刻,隻見沈溢渲提著兩個爪子重新覆蓋在這人的手上,好好地握了握笑嘻嘻:“哈哈,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沒想到夏醫生年輕有為就是專家醫生了,佩服佩服。”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的就是她。
夏文希笑,之前眼中還存在的疑惑一閃而逝,道:“沈小姐,之前在醫院我們見過。”
沈溢渲盯著眼前眉宇清秀,相貌堂堂,咬字帶著磁性,笑起來臉頰旁居然有兩個小小的可愛酒窩,年齡絕對不超過三十的男醫生,腦子裏翻了一遍又一遍,痛惜他說的是鬼話吧。
顯然知道她沒有印象,隻好提醒:“沈小姐的腳沒事了吧?”
當然沒事了,現在有事的是腦子。難不成···難不成他就是之前想幫自己卻被自己惡意拒絕的人?
“渲渲你的腳怎麼了?”拉過妹妹,沈書垚精致的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擺擺手,尷尬地笑笑看著夏文希:“沒事。”怎麼辦,現在越看他心越慌,他不會多嘴吧?
“哦,我去看看周女士,夏醫生,李醫生,姐姐你們慢聊,失陪了。”三十六計走才是王道。
沈炎一天都愁眉不展上課也有些心不在焉,看得路小乙直歎氣:“你這樣哪能好好迎接高考啊,什麼事在高考麵前都要放放。”
她一聽回過神來,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對拿過她作業的路小乙說:“開竅啦,那這是做什麼麼?”
路小乙同學狠狠剜了她一眼:“少貧我真為你擔心,你不知道這幾天你都是魂不附體的樣子,之前是因為你舅舅,現在好了他回來了指不定又哪裏讓你受委屈了。”
沈炎低下頭有那麼撮頭發柔順地掉下來垂在耳邊,蓋住半張越發可人的臉,慢吞吞道:“他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