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離回頭看了看臉上都露出不同程度疲乏之色的阿初和龍麗等人,又想到任紅腳上還帶著傷,況且馬匹奔跑了一個夜晚,什麼草料都沒吃,也算是強弩之末了,便點了點頭,答應了白姬的話。
這一家客棧修築得雖然簡單,但是木料和鋪麵都是嶄新的,看來是這一年以內才搭建好的,司馬離帶著白姬和綺麗等幾個女眷,走了進去。裏麵熙熙攘攘的坐了一些趕路的人,大部分人眼神麻木無光,看來是時局的不穩,導致人心不定。
司馬離身後跟著幾個年輕女子,而且一個個都長得清秀脫俗,白姬和任紅更是傾國絕色,自然引起了眾人的觀望。司馬離警覺的掃了一眼,好在在座的都是一般的平民,有幾個衣著較好的也隻是普通的客商,沒有任何賊人或歹人。
店家很是熱情:“幾位客官請進,是要用飯還是住店呢?”
司馬離吩咐道:“你這裏有些什麼好菜,都上來,我們在這裏住一晚。還有,我們的馬匹也要好生照料,這些錢你先收著。”說完,他拿出了一顆金豆。
這年頭,因為董卓廢除五銖錢而另鑄小錢,導致司隸一帶錢幣如同廢鐵,隻有黃金白銀才是好東西。司馬離手頭那一顆金豆少說也有二三兩的重量,看得那個店家眼睛都發光了:“客官少待,我這就給你們準備好飯好菜去,您的馬匹我也一定會吩咐用上好的草料的。”
店家借過錢以後喜滋滋的告退,司馬離看了看白姬,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師尊,你看要不要先回房給你換一身衣物?”
白姬低頭看了自己一下,她一身的衣裙都被撕扯的破爛不堪,很多破開的口子就像嘴巴一樣大大的張開著,將裏麵白皙嬌嫩的肌膚毫不保留的露了出來。周圍的不少人都不住的往她這邊看過來,不過如今是逃難時候,白姬一身這麼淩亂倒也無人感到驚奇。白姬一路上為了躲避亂軍,很多地方甚至是從死人堆裏爬過去的,所以才弄得如此狼狽,但也確實是直到救出任紅以前,她沒被任何人發現過。
“不用了,咱們也沒有可以換的衣物……還是說,離兒認為我這身破爛的衣衫會妨礙到你們等一會兒用飯?”
司馬離連忙搖頭:“那怎麼可能呢!但是,師尊……您這個樣子,實在讓徒兒看了心疼啊。”
龍麗有些驚奇的看著這個年約二十出頭的男子一口一個師尊的叫著白姬,因為白姬的外表實在和十二三歲的童女沒有太大區別,不過阿初和綺麗、甚至任紅都已經見慣不怪了。
綺麗看著司馬離難堪的模樣,忍不住輕輕笑了一聲,她看向白姬,說道:“夫人,奴婢這裏還有一些可以更換的衣物,雖然可能大了一些,但也可以暫時穿一陣子。”
白姬點了點頭:“好,綺麗,如今你我隻是故友,並非主仆,你大可不必在我麵前自稱奴婢了,你也早就不是奴婢了。”
綺麗往前傾斜,欠了欠身:“……夫人永遠是奴婢的夫人。”其實,白姬毒殺心伊的事情,眾人都沒有忘記,甚至可以說還沒有原諒她。但是,看著白姬這樣毫不在乎自己的淡漠神色,卻很難再讓人對她產生厭惡感,綺麗終究還是會認她為主的。
綺麗帶著白姬暫且先讓店小二帶領著去房間更衣,一路上,綺麗四處張望著,這個客棧雖然並不華麗,但卻很是幹淨,令人感到舒適:“小二,你們這個客棧是去年才修築的吧?”
小二回頭憨憨一笑,道:“正是,我們店家是去年才開始在這裏修築房屋的。”
“哦?去年的話,莫不是朝廷下令西遷到長安的時候?”
“是呀,我們店家的女兒走丟了,他就不願意再走了……好在他家中還算頗有餘財,再加上他結識了不少西涼將領,這才在這附近找了個地方開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