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府小吏,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專城居……大人如今已二十有五,不知今後,大人有何抱負?”
徐榮朗聲頌著樂府詩秦羅敷裏的詞句,聽得呂布臉色一紅:他如今隻不過是主簿之身,丁原雖然信任他,但卻總未提拔他的官位,這讓他心中早已對丁原不滿。
“……這,布並非是那一心出人頭地的人,況且,布也不過是一介武夫,如何還有身居高位的想法?”
呂布言不由衷的答道,目光卻已經有了幾分羞赧。
“董仲穎與呂大人出身相似,都是武人出身,如今已是位列三公的司空,呂大人又如何能輕看了自己?”
呂布禁不止點了點頭,但隨即緘口不語,徐榮的目的已經浮出了水麵,他心中對徐榮的戒備和防範是不會減退的。
“呂大人如此英雄之才,卻隻是屈身與主簿一職,實在是明珠暗投。以在下之見,不若投靠董公,以董公識人之明,必能以中郎將之職授之。”
“啊,中郎將!”
呂布不免有些驚訝,董卓出手能如此闊綽?自己不過是一個主簿,一下子提拔為中郎將,董卓真的如此看得起自己?
“馬之千裏者,一食或盡粟一石。食馬者不知其能千裏而食,是馬也,雖有千裏之能,食不飽,力不足,才美不外見,,且欲與常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裏也?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盡其材,鳴之而不能通其意,執策而臨之,天下無馬!其真無馬邪?其真不知馬也!”
徐榮侃侃而談,將那“董筱幽”記憶中後世之人韓愈所寫的《馬說》大半背了出來,聽得呂布臉色變化忽暗忽明:他自信自己一定是千裏馬,可如今的確被丁原如同尋常的馬一般丟棄在馬廄中,自己統兵作戰的能力早已被並州之人冠以“飛將”之名,如何甘於屈居主簿之職,隻有如中郎將這樣的官職,才更適合自己!
“先生切勿再說了!”
呂布心中驚駭萬分,徐榮這一通關於千裏馬的言論,實在是令他有些震撼,雖然是聞所未聞的話,卻很有道理,他真怕徐榮再這麼說下去,自己一定會向董卓投誠的。那他就真的要背負反複小人的罵名了。
“是,是在下多言了,還望呂大人見諒。”
“不,剛才是布失禮了,先生才是不要見怪。”
呂布連忙道歉,這話真的不能再說下去了,他並非是個反複無常的人,即使他很希望位居高位,但要讓他背叛別人,甚至謀害信任自己的人,那他還是萬萬做不到的。
“時候已經不早了,若是先生沒有別的事情,還請先生……”
呂布已經開始下逐客令了。
徐榮那被黑布包覆之下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一笑:響鼓不用重捶,對於呂布,用那些話已經足矣點醒他了,接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一環。
“也對,在下的確是該走了……不過,在下離開之前,還請呂將軍能夠見見在下身後的這個女子。”
徐榮說著,回頭示意讓任紅走上前來。
“這位女子是……?”
呂布眉頭一皺:如果徐榮要用美人計來收買自己的話,這個女子該不該留下呢?他如今已經娶妻了,妻子嚴氏,貌美溫順,他可不想現在就納妾。
“或許是呂大人的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