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碧落和心伊交手,躲過了心伊的一擊。可阿初更慘,她和綺麗一起對陣心伊,卻隻一個照麵就被心伊刺倒在地。
綺麗整個人因為驚訝而略微有些愣神,僅僅隻是很短很短的一瞬間,隻可惜她的對手是心伊,這一瞬間便足以致命。心伊在轉圈的瞬間便踢飛了綺麗手中的長劍,同時那把刺穿過阿初腹部的匕首飛舞著朝綺麗刺來……
“啊!”
綺麗忍不住一聲慘叫,那把短匕直直的刺入了她的前胸,綺麗吐出了一口鮮血,整個人頹然的倒在了地上。
一旁圍觀的家丁和丫鬟們都驚訝的看著心伊:他們都知道心伊很厲害,可是還是沒想到居然到了這樣的地步。隻是一瞬間,兩個人便都倒在了地上。
阿初和綺麗此時隻能虛弱的看著心伊,她們兩人嚴格說來都已經受了致命的傷勢,此時連動一下都很是困難,已經無力再起身和心伊交手了。兩個人合起來在心伊手中還沒過兩招就都被心伊收拾了,此人實在太過於強了。
兩人絕望的看著依舊一臉平靜的心伊,心底裏生出了一陣恐懼感:怎麼辦?她們兩就要死了,卻無力為王爺和夫人做任何事,夫人就在她們麵前,卻無法救出她……她們兩人心中充滿了悔恨和慚愧,她們為什麼無法做到像心伊那麼強?
心伊其實並沒有下殺手,她雖然殺人無數,卻從來不願意對同樣是丫鬟的女子下殺手,大概是有點物傷其類的心情。另外就是阿初和綺麗說起來,和她是出自同門,都是被王爺和司馬離這些人收養的孤女,所以她原本就沒打算真的要這二人的性命。
這個時候,街角突然一陣騷亂,原本行的好好的幾輛馬車突然狂飆了起來,原本還很寧靜的道路頓時起了一陣騷動,心伊抿了抿嘴唇,衝著原本打算過去拿下阿初和綺麗的下人說道:“說不定還有別的人想趁亂劫走……榮姑娘的,還是看好馬車,其它的暫且別管。”心伊雖然對於公主所言是言聽計從,卻並不想稱呼董筱幽為“賤人”,可是如果叫她榮夫人則一定會令到公主生氣,所以便由榮夫人改為了稱呼榮姑娘。
眾人於是不再管地上的阿初和綺麗二人,而是拱衛在了馬車的周圍,他們都是被公主下了死命令的:一定要將董筱幽順利的帶到軍市,否則公主會要了他們的腦袋,再者他們此時都服了心伊,自然心伊說一,他們不敢道二。
阿初和綺麗此時瞅準了機會,這場騷亂定然是有人刻意引發的,目的是要救她們二人,她們從地上掙紮著,拚盡了最後的力氣狂奔了出去,最終閃過街角從心伊等人的眼中消失了。心伊便坐在馬車的邊上悠悠的看著她們逃離,也沒有去追。
其實這場騷動正是任紅引起的,她雇來一輛驢車以後,一直守在街角查看著動靜,當看到阿初和綺麗有了危機的時候,她立刻放開了韁索,然後狠抽了幾鞭子,便放任發狂的驢子衝了出去,正好這個時候有一些馬車已經到了街道上,這馬和驢子互相衝撞著,就引發了不小的騷動,雖然時間持續很短,但好歹也總算是讓阿初和綺麗順利的逃脫了。
阿初和綺麗與任紅見麵以後,兩人再也沒有力氣說一句話,直直的便倒在了地上,鮮血流了一地。任紅嚇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但此刻最要緊的便是想辦法保住她們的性命,任紅哭著去求了路人幫助,幸好路過的幾個人正好便認識附近一位仁慈厚道的老郎中,遼陽城內除了士家以外,大部分百姓也都比較淳樸,眼見兩個姑娘受了重傷,什麼也不多問了,當時便七手八腳的幫忙把阿初和綺麗二人抬到了那個老郎中的醫館去了。
那老郎中和幾個弟子也算是竭盡所能,終於還是保下了阿初和綺麗的性命,隻是兩人傷勢嚴重,又連續發了幾天的高熱,在床上臥了足足有半個多月才慢慢的恢複了知覺。這期間,任紅已經在醫館附近租下了一個小院,白日裏紅兒除了照顧兩位姐姐,請郎中過來給她們看傷,還要趁著她出門去抓藥材的時候打探關於榮夫人的消息——這些便是後話。
且說當日心伊放跑了阿初和綺麗二人以後,街上的騷亂很快便平息了下來,馬車又緩緩的行駛了起來,她們今日還要在送榮夫人去軍市的途中,讓榮夫人好好的看看她那一家子親人的最後下場。
心伊是見識過殘酷戰場的女子,而且,她手中沾染的鮮血絲毫不比那些將士們少,但看著那一堆不分男女老幼、且已經殘缺不全,腥臭難忍的屍骸,她心裏也有一點心驚:公主這次,做的確實過了火。
她旁邊的一個丫鬟伺候了公主多年,看了這一堆屍骸,立馬便吐了出來,吐完以後,白著臉不敢再多瞄一眼,她恨透了那個還昏睡在馬車裏的“賤人”,要不是她,自己又何必要帶著人來這裏看這些惡心的東西呢?
“去,把那賤人拉起來,讓她好生瞧瞧這些讓人犯惡心得想吐的東西!”那丫鬟厭惡的說著,讓身後的兩個粗使丫鬟進馬車去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