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筱幽聽了,有些不高興:“碧落~~不要老這麼說嘛,你若死了,我這一輩子也會難過的。所以,你千萬莫要死在我前頭。”
碧落想說點什麼,但最終沒有開口,隻是苦笑著閉上了嘴。
“父親,”董筱幽問道,“不知道……大嫂如何了?”她原本不太想問,畢竟昨日沒有她的出力,王夫人也不可能那麼順利的逮了大嫂。她還是不希望父親認為她心計深,有城府,但是,她依然很是好奇。而且,關心兄弟姐妹,也算得上是她應該的,於情於理她也該再問問。
徐潛收斂了微笑,歎道:“唉,為父也沒想到這個大兒媳婦居然還有這等心思。平日裏,她是容不得你大哥納妾,但也還算是一個品行賢良的好女子。卻不想這次居然敢算計到成哥兒頭上來了,若不是看在她們蘇家與我,也算得上是世交。換了其它女子,我早就讓王夫人把她拖出去打殺了。隻是……唉,念在她是初犯,這一次隻是鞭了二十,將她禁足於房內了。若她能知錯悔改就好了。若她日後還想做些什麼……哼,那便不能容她了。”
董筱幽聽了,輕輕吸了一口氣:隻是打了二十鞭子和禁足,看來動搖不到大嫂的根本,不過最令大嫂氣憤的應該是她那個丫鬟蓮兒吧?看那樣子,蓮兒才是個隱患,雖然她在關鍵時刻站了出來讓大嫂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是她敢在那種時候站出來公然反水,隻怕是個難得的心高氣傲的丫鬟。董筱幽眼睛眨了眨:這樣脾性的人,隻怕留在府裏會是個禍患。
“父親,不知玉兒和蓮兒得了什麼懲罰沒有?”董筱幽問道。
“那兩個丫鬟啊,玉兒雖然說隻是聽了大兒媳婦的使喚,但她行事不端,責打了三十杖,日後她便貶為廚房的粗使丫鬟了。”
董筱幽聽了,暗自讚同:這樣最好,既不能放過她這個“從犯”,但也沒有做的太過分,玉兒對這樣的懲罰也不會不服。
“那個蓮兒,我已經把她的賣身契給了她,又賞了她十金,讓她出府去自己營生了。”徐潛輕描淡寫的說道。
董筱幽再次暗自讚同了一道:不愧是父親,看問題果然很透徹,看來不需要自己說什麼,父親早就知道蓮兒這個丫鬟不適合再留在府裏了。給她錢,還她自由……就這麼把人趕出府去了。也好,日後再也不會擔心出別的狀況了。
想到這兒,她又把心思轉回到了大嫂身上:如今大嫂不僅是身陷囹圄,還羽翼盡失,隻怕她日後就是存了心再要害人,也沒那麼便利了。也好,這樣徐府內會少了很多風波,她雖然已經是將軍府的主母了,但依然希望自己的娘家能沒有任何爭鬥。
父女倆又交談了一些,便結束了對話,董筱幽在丫鬟和護衛的簇擁下,乘著馬車又漸漸的駛離了徐府。這一次回府,她還是挺開心的,不僅帶回了依兒和葉兒,順便還能把一直以來都看自己不順眼的大嫂給懲辦了,也算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
然而,董筱幽是沒有休息的時間了,她的馬車剛剛停在將軍府的大門口,就看到白大管家一臉的愁容:“夫人,您可算是回來了!”
董筱幽被碧落攙扶著下了馬車,問道:“白叔,府裏出了什麼事情了?你如此驚慌?”
白大管家哭喪著一張臉:“今日上午的時候,公孫姨娘突然犯了急病,倒在榻上發了高熱,到現在還沒有退去熱度呢。”
董筱幽皺緊了眉頭:“那你們怎麼不去尋郎中回來?”
“尋了,尋了!”白大管家解釋道,“幾個郎中現在都還沒走。但公孫姨娘偏要見到王爺才肯讓郎中來治病,還、還……”說到這裏,他不敢再往下說,隻是結結巴巴的。
“白叔你說,我不怪你的,還怎麼了?”董筱幽慌張的問道。劉奕昨日跟自己是一起出府的,他交代過有重要的軍情,隻怕這兩天不會回府。沒想到就這兩天裏,公孫芳就出了問題,還不讓郎中瞧,她到底是有多依賴劉奕?難不成她這病見了劉奕就能好?
白大管家哆哆嗦嗦的說道:“公孫姨娘還說……說她這病,是被夫人您毒出來的。”
董筱幽一聽,一雙細柳眉皺得更加緊了:“她這話是何意?難不成她還要說是本夫人下毒害她生病?”
“有位郎中說……雖然還沒給公孫姨娘懸脈查看病情,但隻是看公孫姨娘的臉色,他也認為八成的確是有人下了毒……”白大管家說著,不禁留了一身的冷汗,他不是害怕董筱幽發作,而是擔心公孫姨娘若是出了什麼問題,這榮夫人會把責任全部推到他這個大管家身上。畢竟這兩日榮夫人也不在府裏。
董筱幽掃了白大管家一眼,便猜到了他為何如此緊張,真是讓她心寒:居然真的以為是自己下毒害公孫芳?若白大管家都這麼認為,那肯定府裏的人都以為是她下的手,而且還打算讓白大管家做替罪羔羊。
董筱幽不禁暗自咬了咬嘴唇:真是人不找事事找人,府裏還沒消停多久,便在自己出去的時候發生了問題。她眼睛閃了閃:莫非,這次還是公孫芳自己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