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端端正正的朝著董筱幽叩了三個響頭,隨即說道:“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今日趁著小姐和碧落、百靈等人出門的時候,奴婢……奴婢聽了夫人的吩咐,偷拿了小姐的一些首飾和一件心衣……”她抖抖瑟瑟的說著,其實這些事情榮小姐根本就全部知道了,自己如今全部說出來,就是要爭取小姐的原諒。
“哦……”董筱幽悠然的仰著頭,依舊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你要說的,就是這些事情嗎?”她慢悠悠的問著。
“是,奴婢知錯了……奴婢,懇請小姐原諒奴婢,無論要怎麼責罰奴婢都……”銀杏大著膽子說道。
“銀杏啊,”董筱幽臉色平靜的看著她,“其實,你說的這些,本小姐早就知道了,不然怎麼會有辦法來應對呢?再者,我覺得,銀杏你也並非一個大奸大惡的丫鬟,和你相處了幾個月,本小姐覺得你還是蠻實誠的一個人。”董筱幽柔聲的說著。
“奴婢謝小姐稱讚……”銀杏感激的看著董筱幽,心裏想著,莫非小姐肯原諒自己了?
“銀杏,你說說,在本朝,女子若是被坐實了與人通奸的罪過,是要受什麼責罰呢?”董筱幽突然話鋒一轉,眼神也變得更加銳利了。
“……”銀杏原本恢複得有些血色的臉色,一下子又變得煞白了:“當……當處以浸豬籠的懲罰……”她的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說完這句後,她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啪!”此時碧落已經站在了銀杏的身前,一記清脆的耳光狠狠的抽在了銀杏臉上,碧落的臉色極其難看,她咬著牙恨恨的說著:“你既然知道是要浸豬籠的,為何還要如此陷害小姐?難道你不知道小姐會被你害死的嗎?”
銀杏臉上吃痛,驚愕的看著碧落,但她知道,碧落與小姐關係親如姐妹,碧落甚至能為小姐擋刀擋劍。她自然會及其痛恨自己幫助別人陷害小姐的事情。
“碧落,你退下。”董筱幽淡淡的說著。
“可是,小姐……”碧落回過頭來,難過的看著董筱幽。
“夠了,聽我的,退下。”董筱幽皺了皺眉,碧落隻得點了點頭,退後了幾步站在一邊。
“我再問問你……女子陪嫁的飾物,若是發現被非夫君的其他男子貼身帶著,那是不是可以證明那個女子是不貞不潔的?”
“…………是。”銀杏內心越發痛苦,她不知道小姐為何要一再問她,而不是直接教訓她一頓。
“那麼,女子貼身穿過的心衣,若是被發現在其他男子身上……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是不是應該浸豬籠?”董筱幽繼續問道。
“是……”銀杏突然回過神來:“不,不是……也有可能……是被人誣陷的。”她哆哆嗦嗦的說著,自己做的一切,小姐早就看透了,但小姐一定要說一遍這些事情的嚴重性,她現在已經知錯了,而且後悔得要死。
“哦,但是如果陪嫁之物和心衣都在那個男子身上,不管是不是誣陷的,這個女子是不是都該死呢?”
“……”銀杏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及其恐懼:她不是沒有想過那些東西會把小姐害死,但她實在是沒辦法,在親人和小姐之間,她最終隻能選擇親人。依照小姐今日表現出來的錙銖必較的心眼來看,自己就是被小姐令人拖出去打死,也是應該的,因為自己做的事情是要把小姐往死裏害。
“好,我知道了……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銀杏,咱們倆之間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為何想要我死呢?”董筱幽冷冷的看了銀杏一眼,並沒有帶著惱怒的神色,隻是很輕描淡寫的質問了一句,似乎質問的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奴婢知錯……奴婢知錯了!小姐,請您責罰奴婢吧,奴婢罪無可赦。”銀杏伏倒在地上,不停的認著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