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一張嘴巴好生了得!”也不知道圍觀的人是誰輕輕說了一句,這些老百姓們大都鄙夷公孫豹平日裏的作為,董筱幽的一句“螟蛉之子”算是徹底踐踏到了公孫豹的尊嚴底限,人們心中當時便感覺非常非常暢快,因為誰也不敢如此辱罵公孫豹,但暢快之後,又不禁讓這些人替董筱幽這麼一個年紀幼小的女孩擔心了,畢竟公孫豹作惡多端,如此公然不給他顏麵,他定然要報複。
看著公孫豹似乎當下便要發作,一旁的碧落警惕的拉著四小姐,做好了隨時都能保護她的準備。徐薑也已經站了起身來,四妹剛才那句話牙尖嘴利,讓她心中都頗為佩服,但又擔心如此一來,衝突是難免的了。
看著徐班準備拔劍的姿勢以及徐薑撩起了寬大的袖口,將一雙玉臂露了出來,看來是打算要動手了,公孫豹一雙好色的眼神直直盯著徐薑露出來的手臂,但他馬上又清醒了過來:眼下自己帶著這幾個家丁肯定不是徐薑等人的對手,真打起來自己吃虧,徐家雖說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但在玄菟郡內還算豪門富戶,也不是很好招惹的,若義父到時候覺得麻煩不願出手,隻怕還是自己白白吃虧了,也罷,大丈夫能屈能伸,隻要找準機會,抓住徐家的軟肋,屆時,這個身懷絕技的徐薑也好,口尖舌利的徐榮也罷,不都還是跑不了?哼,到時候,自己想怎麼肆意懲罰她們,那也是他們自找的,總要讓她們為今日的言行付出代價!
想到這裏,公孫豹當下又換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道:“也罷了,本公子今日心情甚好,兩位美人,你們遲早會是本公子的人。”說完,帶著幾個家丁便離開了香滿樓。
等公孫豹等人一離開,一早便圍觀的群眾們居然發出了歡呼聲,就連香滿樓的老板也走過來對徐榮說道:“兩位姑娘!你們可真是不得了啊!公孫惡子你們都敢如此辱罵他,某實在是太佩服了!!”老板說完,還轉身對記賬的小二喊道:“這幾位今日的飯菜錢不必給了,我出!”
“是!”
眼見公孫豹帶著人走了,徐薑和碧落倒是不敢大意,徐薑對徐榮說道:“四妹,隻怕這公孫豹肯定不會咽下這口氣的,咱們今日還是先行回府了吧,萬一他再帶了更多人來,到時我也沒辦法。”
碧落也勸道:“四小姐,咱們不能不防範他來報複,還是回去了吧。”
董筱幽想了想,也覺得有些後怕,特別是剛才公孫豹走的時候,那股別有深意的冰冷目光,讓她想起來有點不寒而栗,這種繡花枕頭再怎麼廢物,始終是個權二代,不是好惹的人物,也便同意了。隻是歎了口氣,“唉,真是倒黴……先來了一對奇怪的主仆,後來又引來一隻惡心的蒼蠅。”
一頓點好的正冒著香氣的飯菜也沒有能吃完,董筱幽就被碧落拉著回府了,她知道,得罪了公孫豹,日後再想出府,恐怕難了,而且還會很危險。
隻怕誰也料想不到,往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徐家小姐在香滿樓罵得一向作惡多端的公孫惡子灰頭土臉、落荒而逃的故事成了玄菟郡內的美談,甚至越傳越離奇……
回府以後,碧落便將出府之後所遇的情況向徐老爺彙報,因為感覺奕真那對主仆極為蹊蹺,而得罪了公孫豹,也不是一件小事。
徐潛聽過以後,也是大為驚訝:“沒想到榮兒居然敢如此辱罵公孫豹?”
“是……”碧落說著,“四小姐恐是及其厭惡那個公孫豹。”
徐潛點了點,歎道:“就憑他上次想對我榮兒不利,連我都想宰了他,隻可恨……那公孫域不好得罪,唉,隻能讓榮兒上次白白受驚了……”
碧落跪伏在地,請罪道:“上次的事情,都怪碧落一時疏忽,差點鑄成大錯,請老爺責罰。”
徐潛言道:“碧落你也莫要請罪了,日後好生防範便是。”一直以來,徐潛對碧落的態度是完全不同於一般的丫鬟的。
碧落抬起頭來,又詢問道:“隻是……還有那奕真之事……老爺有無頭緒?”
徐潛閉目沉思了一會,搖了搖頭,隻說:“好了,你先下去吧,日後片刻不能離了榮兒身邊。”
“是,碧落明白。”碧落起身,再朝著徐潛作了一揖,便退了下去。
徐潛睜開了雙眼,“奕真……隻怕絕非本名,此人究竟是誰?”他始終猜不透此人和自己會有什麼瓜葛,便索性沒再想了,許是生意上結下的對手吧。
其實徐老爺子回府以後,還有一項重要的事情要親手操辦的,那便是他大兒子徐輔的婚事。因此,如今他不會把過多的精力投入他所未知的人事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