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冥婚……”秦廣欲言又止,幾番猶豫後還是說了出來,“冥婚自古就有,有人認為沒有婚嫁的男女對於家族來說不祥,所以寧願花費氣力金錢為死去的家人配冥婚,一般是年紀相當的去世男女在兩家人同意的情況下結為陰婚夫妻,不過據我所知近五十年來,這樣的情況應該減少了才對,居然這個劉家村還有這樣的現象,實在是匪夷所思。”
“我才覺得匪夷所思,你們把鍾葵派去這個劉家村,到底是為了調查什麼?”
秦廣默了一默,“這是我們機關裏的事務,實在是不方便告訴外人。”
“哦?好啊,那你們倒是派人去把她帶回來啊。”範老師是在說氣話,秦廣臉色一白,有些尷尬,“範教授,你別這麼說,我現在不能擅自離開地府,要不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去救她的。”
“不必了,我的女孩我自己會救,至於救回來之後,我覺得我應該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範老師轉身揚長而去,秦廣歎了一口氣,宋帝從後麵走出來,神色好不到哪裏去,“這個劉家村是在誰的管轄之下的?”
秦廣看了眼孽鏡台,吞吞吐吐的報出了一個名字,“是楚江。”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看楚江是皮癢了,哪天把他派去阿鼻地獄看門,他就說不出話來了。”宋帝氣呼呼的甩出一通話來,秦廣默默聽了,也沒有回應,宋帝若有所思,“我估計這次不合理滯留者的增加和這冥婚脫不了幹係,多半是有人在陽間搞鬼,既然這是楚江的地界,就讓他下凡好好查一查。”
“嗯,我會帶話給他的。”
宋帝停頓了一下,弱弱的說道,“不要把我罵他的話也告訴他了,太麻煩。”
“嗯。”秦廣輕笑,宋帝歎了一口氣,走了。
……
鍾葵等啊等的,沒等來範老師,倒是等來了良辰吉日,陰婚與陽婚不同,是在晚上十二點舉行的。
她被劉媽媽套上了一件喜服,紅的發灰的顏色,一看就是從哪家借來的舊貨,劉媽媽開心的為鍾葵梳頭打扮,時不時滿意的看一眼成果,鍾葵黑著臉,手被麻繩綁的死死的,麵無表情的看著鏡子,心說範老師怎麼還不來。
被劉媽媽押著下樓的時候,村民們就站在一層的客廳,分別列在兩邊,昏暗的客廳隻點了幾支蠟燭,鍾葵欲哭無淚,被劉媽媽推著往前走,最前麵擺了一張長桌,長桌上放了許多水果貢品,還有烤雞烤鴨等肉類,地上有兩張蒲團,左邊蒲團上擺了一個牌位。
看來是真的要拜堂了?鍾葵抗拒的站在原地,劉媽媽在背後推了她一把,她一個踉蹌就跪在了蒲團上,“幹什麼,不要動手動腳的!”
劉媽媽冷著臉走到前麵,對著鍾葵說道,“以後你嫁進我們家,可要遵守三從四德,千萬不要做對不起我兒子的事情,否則我可饒不了你!”
鍾葵越聽越覺得好笑,看著周圍冷漠的村民更加覺得心寒,隨即衝著村民們說道,“你們就眼睜睜的看著她欺負一個弱女子麼?你們的良心呢?你們的同情心呢?你們這樣助紂為虐,難道不怕遭報應麼!”
奈何鍾葵說的再多,這些人還是置之不理,他們已經麻木了,自私自利不管他人死活,劉媽媽有些不耐煩,“趕快行禮吧!”
說著就有中年婦女衝上來強行按壓住鍾葵的腦袋,強迫她磕頭行禮,鍾葵用盡全身力氣抗爭著,嘴裏叫嚷著,“救命啊!救命啊!”
鍾葵心灰意冷,心裏默念範老師的名字,差點急的哭出來,下一秒,一陣旋風從門外席卷而來,村民們紛紛叫嚷起來,鍾葵回頭看向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堅定的向她走來,一身西裝遺世獨立的形容,清冷的眼神略帶怒意。
來人正是範老師!
鍾葵激動的站起來要衝過去,劉媽媽氣憤的攔住她,對著範老師怒吼,“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我麼,搶親。”範老師冷笑一聲,周身溫度驟降,村民們感受到這非比尋常的攻擊力,紛紛奪門而逃,客廳中隻剩下劉媽媽和鍾葵了。
劉媽媽顫顫發抖著,但對她兒子的愛戰勝了基本的恐懼,她發狠勁拽著鍾葵的手,“還差最後夫妻對拜了,快拜啊!拜啊!”
“你瘋了吧!”鍾葵費勁掙紮著,範老師不動聲色的來到劉媽媽麵前,鍾葵甚至都沒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劉媽媽就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門外,鍾葵一愣神,範老師已然解開了她手腕的麻繩,“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