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親切的走近招待所,對著老板說了幾句,老板木然的放下大刀走開了,劉媽媽走過來,牽起鍾葵的手,“好孩子,你跟劉媽媽來。”
“不用了,我要去找我的包。”鍾葵覺得頭皮發麻,甩開劉媽媽的手,唯一的信念就是找到符咒離開這個鬼地方。
“你要找的是不是這個?”劉媽媽伸出手,亮出手裏的一遝子紙,鍾葵看過去,正是放在自己包裏的那個符紙!
“你偷了我的包?!”
劉媽媽臉色瞬間陰沉了許多,強行拽著鍾葵往門外走,“隻要你聽劉媽媽的話,包就還給你。”
“你要帶我去哪裏?你放手!”鍾葵怎麼也沒有料到,自己會被一個年過花甲的老太太製服,愣是被拖著走了兩條小道,鍾葵一邊掙紮一邊觀察周圍,全是黑黢黢的平房,偶爾看見幾棟自己蓋的小洋樓也是破舊不堪了。
劉媽媽突然在一棟詭異的直放綠光的小洋樓麵前停下來,一臉開心,鍾葵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心說莫不是要見鬼了吧。
“今晚你就住這裏,我明天再來看你。”
“什麼?我才不住這裏,你神經病啊!”鍾葵勾著小洋樓門口的柱子,死活不肯踏進去,劉媽媽力氣忒大,說話聲音也大,見鍾葵不肯妥協,一巴掌呼過來,把她直接拍暈了。
鍾葵最後在小洋樓某個房間醒來,自己正躺在一張雙人床上,身下是紅彤彤的喜被,入目是掛著紅色氣球的電燈,床欄杆上掛著大紅色的簾幔,房間裏的東西都是成雙成對,紅色的喜燭和喜字,鍾葵就算再遲鈍都明白了,這是婚房。
劉媽媽適時的走進來,手裏拿著一張帖子,遞給鍾葵,“這是小夥子的生辰八字,我算過了,和你是很相配的,這是你們的婚房,布置的還不錯吧?”
鍾葵一個字也沒聽懂,看見帖子裏寫著一個叫劉莊周的人的生辰,還有他的照片,對應著的是一個空下來的生辰和照片欄,鍾葵有點明白了,劉媽媽要為自己做媒?
“這也太荒謬了,你對我一無所知就要給我做媒?”鍾葵忍不住笑起來,且不說自己死了,就算還活著也不能和一麵都沒見過的人結婚啊,這劉媽媽當真沒病?
鍾葵說完就下了床,覺得自己還待在這裏和她理論實在是很愚蠢,“你打暈我的事情我不和你計較,現在我要走了,請你把我的包還給我。”
劉媽媽連忙攔住她,蠻橫的態度變成了哀求,“別走,隻有你能幫我,求求你幫幫我吧!”
“這個事我還真幫不了,你還是找別家姑娘吧。”鍾葵一揚手打落了帖子,鍾葵和劉媽媽下意識齊齊低頭,帖子第二頁赫然寫著這個劉莊周的卒年信息,鍾葵頓時呆住了,這人已經死了?
“劉莊周,已經死了?”
“是的,我的小兒子,如果沒死他今年也該二十歲了。”劉媽媽坐在地上掩麵哭起來,鍾葵覺得更加莫名其妙,一個死人介紹給自己,除非她是看出來自己也是死人了,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接下來這劉媽媽的話幾乎是讓鍾葵震驚了,劉媽媽帶著哭腔捧著帖子放在心口處,“姑娘,既然你來了劉家村,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很投緣,這就是我們的緣分,我兒子很好的,你們會是很配的一對……”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鍾葵雖然腦袋嗡嗡響,但還是強裝鎮定,劉媽媽激動的從懷裏掏出一隻小鏡子的碎片,杵在鍾葵眼前,“姑娘,你聽我說,這是一位高人給我的,說是遇到有緣人出現就會發光,你看這鏡子,可不就是在發光麼。”
鍾葵低頭看過去,這光澤和感覺,竟然和辟邪玉很像,不管這鏡子到底是什麼,為死去的兒子做媒本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既然你兒子已經死了,死者為大,你就讓他安心的去吧,為什麼要折騰死人?”
“不!我兒子死的太可憐了,他死的時候才十八歲,一個人太孤單了,我要給他找個老婆,好在黃泉路上陪伴著他。”劉媽媽說著哭聲更大,鍾葵覺得她冥頑不靈,簡直是不可理喻,“你這樣不是害人麼!”
“姑娘!我也是沒辦法了,村裏的姑娘都嫁到外麵去了,大家家裏死了人需要配冥婚的都是花高價從村外麵買年齡相當的姑娘,我家窮,買不起,姑娘你就幫幫我吧!隻要你裝裝樣子和我兒子算個八字拜個堂,之後我就放你走!”
“我幫不了你!”鍾葵一把推開劉媽媽,顧不上符紙之類的了,直接從房間跑出去,剛走出村道,一群村民就跟在後麵追過來,劉媽媽跑在最前麵,奈何鍾葵實在是跑不過那些大漢,被一群人堵在村口,劉媽媽指著鍾葵大聲說道,“這姑娘收了我家的聘禮,是要嫁給我小兒子的!”
“誰收你的聘禮了?你怎麼胡說呢!”鍾葵被幾個大漢押著回劉家村,劉媽媽跟在後麵痛哭流涕,主要就是說鍾葵如何答應了她,又如何出爾反爾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鍾葵的行為,村民們都跟著對鍾葵很是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