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姚安點點頭。
鍾葵說出自己的疑惑,“我覺得你叔叔應該是知道內情的,你從小生病,童年都是在醫院過得,問你家族裏的事情,你也是一問三不知,充其量就是個替罪羊。”
姚安頓了一頓,也點點頭,鍾葵繼續說道,“其實這件事很容易,你想要解脫,不過是一碗孟婆湯的事兒,我們隻要知道你是怎麼死的,然後你就可以進入下一個環節了,是要投胎還是要受罰,這跟我就沒關係了。”
姚安表示理解,他猶豫了一下,“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我隻記得我晚上睡著的時候,聽見宅子裏傳來歌聲,我以為是在做夢,然後下樓查看,醒來就在這裏了。”
鍾葵匪夷所思的瞧著他,她還沒見過活的這麼糊塗的。她又看看範老師,湊上去低聲問道,“範老師你看呢?他的死是人為還是真的鬧鬼?”
範老師輕笑,似乎對鍾葵這番小心翼翼詢問的行為很是好笑,“你不是早就有推測了麼。”
“我這不是大膽推測,小心求證階段麼,要是真是人為,總的有個痕跡什麼的,警察也不是吃幹飯的,什麼都沒查出來,那應該不是人為。”
鍾葵托著下巴,活脫脫一個小偵探,姚安也不能提供更多消息了,範老師站起來,“既然如此,就該把他送回去了。”
“現在麼?”鍾葵看著天色已晚,現在送回去是不是不太考慮姚安的心情?
範老師失笑,“剛才是你哭著喊著要送他走,現在又不讓了?”
“我這不是有點同情他麼。”鍾葵思前想後,決定先給秦廣打個電話報告一下,然後留姚安在家裏住一晚。
範老師也不阻攔,要想捏死姚安,簡直是比踩死一隻螞蟻還簡單,“可以,他可以睡在客房。”
於是鍾葵很快就做出了決定,對姚安甚是溫柔,“那你今晚就住這裏吧,明天我送你回去,你也別再亂跑了。”
姚安乖巧的點點頭,鍾葵便走到一邊打電話報備去了,在秦廣再三的叮囑下,他們決定第二天親自上門來接姚安回去。
姚安很早就回房睡了,估計也不是睡床,照鍾葵的理解,姚安就是靠在牆角坐下來,然後就是睡覺了。
入了夜,鍾葵睡的還算安穩,突然間感覺四肢失去了控製權,整個人都好像要被拉下去,墜入黑暗一般。
下一秒,範老師推門而入,姚安正站在鍾葵床前,範老師眼神凶狠的望著他,“我應該警告過你了,你想死麼!”
姚安搖頭後退,範老師走近幾步,抱起鍾葵,就這麼電光火石之間,姚安把他們帶進了自己的記憶之中。
鍾葵此時怎麼著也醒了,她看著範老師一臉疑惑,“你怎麼到我房裏來了?唉?這不是我的房間?”鍾葵坐起來,看著高高的天花板,和純黑的牆壁,“這是?”
“我們在姚安的記憶裏,這就是那座宅子。”範老師站起來,看著眼前這一切,扭曲又發灰的景象,讓人看得很不舒服。
“那這就是姚安的房間吧?”鍾葵還絲毫察覺不到危險,好奇的下床查看起來,果然這個宅子很是複古,每一個角落都很考究。
鍾葵逡巡一圈,發現床邊上立著一個掛點滴的架子,桌上還有成山的中藥和西藥,這麼吃法每天都不用吃飯了。
範老師時刻保持警惕,突然兩人就聽到了一陣歌聲,鍾葵貌似在哪裏聽過類似的歌,兩人相視沉默了一會,想起這就是姚安所說的死前最後一刻了。
鍾葵口語說道,“我們下去看看。”
範老師點頭,站在鍾葵的前麵護著他,兩人推開房門,順著走廊走到樓梯,這是一座旋轉樓梯,鍍金的扶手,通過房頂天窗射進來的月光,打在扶手處看起來頗為刺眼。
歌聲越來越近,鍾葵越來越緊張,範老師護著她,幾乎要把她摟在懷裏。
兩人到了大廳,同時被燈光一閃,愣住了,這場景……是穿越了?
好像時光回到一百年前,一樓大廳開著酒會,老派的樂手吹奏著薩克斯風,兩三個歌女站在樓梯口唱著歌,男男女女歡聲笑語,一邊閑聊一邊跳舞。
鍾葵揉了揉眼睛,回頭看範老師,“這是怎麼回事?”
範老師也搖搖頭,隻見一個中年男人向著他們走過來,語氣很是客氣,“大家都在跳舞,二位不跳麼?”
“跳舞?”鍾葵瞬間傻眼,兩個穿著睡衣的人在人家的記憶裏跳舞?
範老師倒是很從容的樣子,牽起鍾葵的手就往舞池裏走,一邊走一邊低聲說道,“看來這座宅子真的有問題,這裏晚上都在舉辦酒會。”
“什麼?那不就是鬧鬼了麼!”鍾葵瞬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多虧姚安常年待在醫院,晚上有時吃安眠藥助眠,否則嚇也被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