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年冷笑:“自然。”
陸昭南接到心腹方宿的線報,稱新近購買的六百箱彈藥槍支不翼而飛,隻怕出了內鬼。火藥武器乃一支軍隊生死存亡的關鍵所在,他離開總司令部,便沒有直接回去探望羅小魚,急匆匆地趕到城東郊的兵工廠探查情況。
隨著開關“咯吱”闔上,天花板上的燈泡一隻隻地亮了起來,幾百平方米的鐵房裏,四周皆擺放了數不勝數的木箱。
陸昭南眯起眼,沉聲吩咐:“打開。”
一隻隻木箱便被十幾個憲兵齊齊打開,槍支彈藥就好端端地躺在裏麵,沒有不翼而飛。陸昭南走近幾步,看清箱內的情況,臉色瞬間變了,褪成那種死人般的慘白,一滴冷汗從刀刻般的鬢角不易察覺地流了下來。
在那個瞬間,絕望的情緒席卷全身,像一隻巨大的手,將他整個人碾得粉碎。
陸昭南後退一步,幾乎站立不穩。身後的隨從攙扶一把,關切地問:“大帥,你怎麼了?”槍支彈藥沒有丟失,這不是一件大好事嗎?
他卻看見無數冷汗從那張慘白的俊臉上冒了出來,麵目猙獰,失魂落魄。陸昭南從未在手下麵前如此失態,平常的他永遠是那麼風度優雅,鎮定自若,讓人覺得就算下一刻天就要塌下來了,他也能斜起一笑,從容應對。
可現在,究竟是怎麼了?
陸昭南勉強自己站起身子,一字一字地命令:“致電‘紅楓園’,快!”
“是。”
空曠的客廳內,老式電話的鈴聲突然尖銳而突兀地響起,回蕩在每個人的耳中。方宿漠然看了一眼,然後繼續不理會。‘紅楓園’裏所有的下人都哆哆嗦嗦地站立在門口憲兵的槍支下,一個丫鬟甚至因為久久不絕的鈴聲,被折磨得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
終於,電話鈴聲停止了。
撥打電話的憲兵抬起頭稟告:“大帥,那邊沒有人接。”
“不可能,絕不可能。”陸昭南愣愣地搖頭,麵色更是慘淡,一拳打在堅硬的桌麵上,用力地指骨都流出了血,“他,他竟敢背叛我!我要殺了他!”
“大帥,我們要即刻回‘紅楓園’嗎?”
“不,”陸昭南失魂般地喃喃,“來不及了,若是已經動手,現在回去也來不及了。”他失神了幾秒,突然用力抓住對方的手,急道,“去陸家祖墳。”
憲兵不解:“大帥?”
陸昭南暴嗬:“現在,立刻,馬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