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魚不甘示弱,大聲駁斥:“不,我的生命,我自己能夠做主。”
陸昭南捏住她的下巴,冷酷一笑:“哦?那你就試試。”說罷,如同對待一件令人厭惡的物什,丟開了她,轉身出去。
“哐!”門框被撞得震天響,書架頂層的灰塵簌簌落下,像一層細雨。
羅小魚捂著臉無助地蹲了下來,洶湧的淚水順著指縫流下,滴落在木質的地板上,悄無聲息。他了解她惜命的性格,不敢真的自殺,可她除了用死來威脅他,已經別無辦法。
自此,羅小魚開始拒絕飲食,滴水不進,第二天從茂縣返回安陽後,也是這般。她覺得隻有這個蠢點子屬於慢性自殺,能夠逐漸化解對方的耐心。
在耐力的比拚中,如果堅持地更久,或許就能令他妥協,放她自由。
到第三天的時候,羅小魚已經很虛弱了,躺在臥室的床上動彈不得。趙燕在她發幹的唇上抹了抹水,哭求道:“羅小姐,求求你吃點東西吧。”
她搖搖頭,一字一頓,吃力道:“除非他答應放我走。”
趙燕端著餐盤,神情沮喪地出去了,接著門外傳來“劈裏啪啦”的巨響,是碗碟碎裂在地板的聲音,伴隨著男人的咆哮:“不必端過去了,不願意吃就餓著,我不缺給她買副棺材下葬的錢!”
羅小魚隻覺得腦袋一陣陣地發昏,那些嘈雜的聲音在耳邊一下子遠一下子近,飄飄忽忽的,漸漸也聽不大清。她咬緊牙關,提醒自己,現在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堅持就是勝利!
再醒轉時,她仍是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床邊立著一個吊瓶,葡萄糖水順著細細長長的塑料管,一滴一滴地流了下來,流進她幹瘦蒼白的身體。羅小魚愣了兩秒,似乎才猛然清楚他對她做了什麼,抑製不住地顫抖,發瘋似的想要扯下深深紮入手背的針管。
趙燕看見了,衝進臥室,大聲哭泣:“羅小姐,你別再折騰自己了。你鬥不過三少的。”
“不!我就不信這個邪!”羅小魚毫不留情地拔出針管,鮮血濺了出來,刺目的殷紅一片。
趙燕急忙打開醫藥箱,拿出棉花幫她止血,絮絮勸道:“小姐,你已經昏迷兩天了,還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羅先生,還有……還有那個和你一起私奔的男人都在茂縣被抓住了。三少說,明天就要槍斃了他。”
“什麼?”羅小魚從床上跳了起來,掙紮著想要起身,卻因為血糖過低而左右搖擺,稀薄的麵色霎時褪得如同白紙。
“小姐,總之先用點東西吧,隻有自己有力氣了,你才能想出辦法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