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姨太贏在興頭上,著了惱:“你走了,三缺一,還怎麼玩?”
“我管你們怎麼玩,反正我不玩了。” 九姨太起身招呼自己的丫鬟,“巧兒,把手暖拿來,我們回屋。”
七姨太暗地裏呸了一口:“下三賤的戲子,什麼東西!”
六姨太呂氏輕聲阻止:“行了,以後好歹要一桌打牌的,被她聽見,傷了和氣。”
七姨太噗嗤笑了出來:“聽聽六太太說的話,倒是一點不在意她那股不得勁的騷味兒,反而擔心湊不到人數打牌。”
六姨太哀傷之情溢於言表:“咱們府裏人口凋零,好不容易娶進一個,被你氣走了,再上哪兒找人?”
“不過也真奇怪,怎麼二姨太、三姨太、五姨太全都死了呢?我聽說還都是擱一塊兒死的。六太太,你知道當年的事嗎?”
六姨太一甩手帕,懶洋洋道:“她們死的時候我還沒進門,哪裏曉得?你若真想知道,不如問大太太去。”
七姨太聞言,得意洋洋地卷走錢財:“不用了,我還嫌我自個兒贏得多,沒那麼長的命花。”
“嘚瑟。”六姨太笑完,八姨太林氏也已起身:“既然散了,我也走了。琪西那孩子還在等我呢。”
八姨太一步三晃,端莊走遠。七姨太被戳中痛處,興高采烈的臉垮了下來,嘀咕道:“琪西琪西,不就是個女丫頭,將來能有什麼氣候?平時悶葫蘆打不出三句話,一開口就三句不離她。”
八姨太穿過側屋外的廡廊,恰巧撞上從大太太屋裏出來的陶可玲,便規矩地退避一旁。偷偷瞧見這位金枝玉葉也不知什麼原因,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陶可玲卻主動上前詢問她:“八太太,我表哥呢?”
八姨太驚了一下,回答:“大少爺和大少奶奶不是在西院嗎?”
“不是大表哥,是三表哥。”
“三少爺昨晚就去軍地了,好像哪裏出了一小股土匪,要去剿匪。三少爺年前升了官,自然比其他人忙碌些。”
陶可玲不高興道:“我還以為我今天能見到他呢。他好不容易從慶縣回來,卻天天在部隊裏帶兵,現在怎麼連過年都看不到人?”邊埋怨著邊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