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羅小魚試探著問六姨太屋裏的丫鬟:“昨晚,你有沒有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
丫鬟臉色驟變,連忙搖頭:“沒有,我什麼都沒聽見。”
是嗎,難道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深宅大院果然很詭異啊。
為保自身安全,羅小魚不準備再問,等到吃早飯的時候,六姨太卻主動提起來:“老三家的,你昨晚睡得還好吧?”
羅小魚苦笑:“我半夜聽到聲音,好像不太好。”
六姨太歎了一口氣:“哎,你聽到了,這是常事。”
“常事?”
“我這裏離大少的西廂院近,他喜歡半夜三更抽女人鞭子。”
哈?抖s。羅小魚驚愕地問:“這樣不會鬧出人命嗎?”想起昨晚的慘叫,好像玩得不是一般的過火,真的大丈夫?
“已經打死好幾個了。”
羅小魚三觀俱碎:“那怎麼沒人管管他?”
六姨太嗤笑:“管,誰管?連大帥和大太太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由得他高興。我一個姨太太能說什麼?”
羅小魚乖乖地閉嘴,在特權階級的眼中,人如螻蟻一文不值,她早有領教。
六姨太側肘挽了挽發髻,幽幽歎道:“可憐呐,昨兒那個應該是新納的,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老三家的……”
“啊?”羅小魚承認自己慫了。
“咱們這些做小的都命如浮萍,身不由己,就算得了什麼名分,左不過是個登不上台麵的玩意罷了,凡事都要多順著,千萬別把自己當回事。我現在好心好意地勸你,也是為了你好。”
羅小魚咽下一口粥,聞言感覺蟄得喉嚨密密麻麻地疼,去你媽的做小的,滾。麵上卻笑了笑:“我知道的。”
羅小魚慌了,她實在沒想到後院裏的女人地位竟然低賤到這個地步,那她呢,她如果再繼續無動於衷下去,又會有怎樣的下場?聞得腳步聲踏到麵前,她抬眼,藏青色的戎裝,軍帽下的眸子眯著笑意。
突然覺得這個男人無比順眼起來。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如果是落到陸大少的手上……
“在想什麼?”陸昭南俯身將她的幾縷額發拂至耳後,帶著些撩撥的意味。
“我在發呆。”羅小魚回答,他靠得很近,但她沒有動,不敢動。
他握住她的手,牽她出門:“我們走了。”
“好。”她沒有問,不敢問。
羅小魚看見六姨太倚在門邊捂著帕子偷笑,是在笑他們嗎?她紅了臉,發現身邊的男人正在饒有興致地觀察她。她受不了他灼灼的目光,補充道:“六奶奶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