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見我家的雞被偷了,急死我了。”
出乎意料的答案,陸昭南忍住一絲艱澀的笑意:“被誰偷了,阿成哥?”
最後三個字恍如一道霹靂把羅小魚劈得說不出話來,她低頭咬住唇,聞得身側的男人頓了頓,繼續哄誘般地柔聲問道:“你們倆已經發展到什麼地步?談婚論嫁?”
“沒有沒有,我們什麼都沒有。我們是從小就認識的,他就像我第二個哥哥一樣。三少,你說過從前的事你是不會追究的。”
滲人的寒意從他眸中斂去,隻是哂笑:“你在害怕什麼?”
“我沒有害怕,我就是覺得一個男人說過的話一定要算話。三少,你說是不是?”
小丫頭的膽子越來越大,現在竟然明目張膽地反將一軍,大抵因為仗著他的喜歡。明明知道她十句話裏沒有一句是真話,他卻還在慣著她,裝作不知情。
陸昭南按壓住心底的不快,淡淡開口:“我可以保證你以後衣食無憂,不必擔心這些。”言下之意是既然你現在跟了我,以後最好別再夢見其他男人。
她明白他的意思,然後沉默了,順從地被領著走向餐廳。羅大山已經坐在預訂的位置上等候。
豐盛的西餐端了上來,陸昭南問道:“會用刀叉嗎?”見她點頭,也沒有多言,從調查她的那刻開始,他便發現她的身上存在太多謎團。羅小魚將牛排一塊一塊地割好,才放回羅大山麵前:“哥,吃飯了。”
“你哥是個傻子嗎?從來不說話?”
羅小魚執拗於改正所有人的誤解:“我哥不是傻子,而是自閉症,自閉症可以通過治療改善的。”
“哦,自閉症?”陸昭南似笑非笑,她究竟是誰,懂的還真多。
一頓晚餐在沉默的咀嚼中結束,他送她回房,拉開房門時,她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身後的那道視線一直黏在她的臉上,如芒在背。
“怎麼不進去?”他明知故問。
“我......”羅小魚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對方卻已轉到另一個話題:“你說你哥的病能通過治療改善,你想不想讓我找個醫生給你哥看病?”
“想。”羅小魚誠實地回答。話音剛落,他已摟著她的腰旋轉進入廂房,將她抵在門上,起伏的胸膛緊緊地貼著她,二人的呼吸在黑暗中交錯可聞。
陸昭南輕笑:“那你求我,你知道該怎麼求,對吧?”羅小魚幹脆裝死,按兵不動。
窗外綢緞般柔軟的月色照亮著她的臉,冷汗森森,蒼白如紙。他看見她眼中流露出的恐懼和倔強,歎了一口氣,鬆開對她的禁錮,推門而出:“晚安。”
他竟然,放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