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在流血,真的好疼!她能做的事現在都已經做完了,肩上的擔子驟然鬆懈,在陣陣抽搐的巨痛中陷入了昏迷。
陸昭南抱著羅小魚站起身,寒眸微眯,盯著戰戰兢兢的四個人,冷冷道:“剛才是誰開的槍?”
沒有人回答。
他冷笑,再問一遍:“我之前有沒有說過,你們做事要適可而止,不許傷人。”
老三忍不住反駁道:“三少,我們以為您指的是陶小姐,這女的隻是一個下人,死了也沒什麼要緊的……”
刀疤男的血壓驟然拔高,他知道,自己這個糊塗兄弟已經保不住了。
陸昭南斜起一笑,溫和地問他:“是你開的槍?”
老三把腰挺直,大有一人做事一人當的架勢:“不錯,是我開的槍……”
話未說完,陸昭南迅速抬手,扣動扳機。老三的額頭中央精準地冒出一個破洞,“噗噗”地往外噴血。“為什……”他瞪大雙眼,後退幾步,永遠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為什麼替他做事,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槍口硝煙未散,陸昭南沉默的臉被那縷白煙遮住一些,更加辨不清神色。
刀疤男在心中默默哀悼,老三啊老三,我不是早就勸過你,幹這一行,上頭怎麼吩咐就怎麼做,不該做的事永遠別多做。瞧瞧,這麼快就栽上頭了!
他大著膽子提醒:“三少,我們說好的,事情辦成之後付給我五千塊大洋。我為你背叛原主……”
陸昭南暗笑一聲:“急什麼?我先看看你的成績。”
有士兵勘察完木屋出來,恭敬行了一個軍禮:“報告三少,屋裏有一具屍體。”
“誰的?”
“是……”士兵猶豫道,“是林露小姐。”
他猜不透三少的心思,因為那具屍體前幾天還是與他出雙入對的情人。常言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他明明可以控製住事態的發展,卻隻是隔岸觀火,冷眼旁觀,可見他對女人沒有半點惻隱之心。
“嗯。”陸昭南依舊看不出什麼情緒,嗓音卻有些低啞,“好好安葬她。”
“是!”排除一切雜念,認真執行任務才是軍人的天職。
陸昭南轉身,身後的兩排士兵敬畏地讓出一條道,把其餘人阻隔在保護圈之外。刀疤男感覺情形不對,剛要追問什麼,站在最前麵的幾個士兵毫無預兆地舉起槍支掃射。
“突突突……”
刀疤男還沒來得及問出一個字,已和他所有的兄弟一起倒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