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魚醒轉之時,昏昏沉沉,頭疼欲裂。她花費好幾秒時間才看清自己身處在一間旅店的客房,房內有床,有櫃子,鋪著廉價的地毯,窗外隱約傳來街上小販的叫賣和汽車鳴笛。雖然後腦被敲得不輕,但她暗暗慶幸自己還活著,艱難地坐起,移動五花大綁的身體,發現陶可玲就躺在附近。
“小姐,小姐。”羅小魚一點點地靠近陶可玲,不斷地用雙腳踢她,試圖將她喚醒。
陶可玲痛苦地哼一聲,也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看著四周,似乎尚未搞清楚狀況。羅小魚輕聲告訴她:“小姐,我們被綁架了,但目前還活著。”
陶可玲換上一副恐懼至極的神情,想要大聲呼救。羅小魚連忙阻止:“小姐,別叫,你一出聲我們就真的要死了。”
陶可玲迷茫地看著她,她從小嬌生慣養,被悉心嗬護在父親的保護傘下,現在早就六神無主,事事都要羅小魚拿主意。
羅小魚歎了一口氣,接著道:“聽那些人的話,他們是林小姐派來殺我們的。但既然現在我們還沒有死,說明他們已有別的打算。”
陶可玲猛地點頭,恐懼之情稍緩。羅小魚環顧四周,尋找可以自救的東西。她瞄準了床頭櫃上的一隻玻璃杯,但擺放的位置太高,很難夠到,便蹭下自己的布鞋,用嘴咬著盡力去碰。
“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玻璃杯終於落地。羅小魚反手撿起一塊碎片,將其餘碎片都掃到床底,才開始靠著床,慢慢割磨手上的繩索。十分鍾後,手上的繩子順利割斷,羅小魚驚喜之餘,急忙放鬆血脈不暢的手腕,去解腳上的繩索。
羅小魚站起來,重新穿回自己的鞋。真是峰回路轉又一村,陶可玲都看呆了,羅小魚在她心中的形象瞬間變得高大,不由興奮地催促:“小魚,快給我鬆綁。”
羅小魚猶豫片刻,暫時沒有理會,反而先巡視一遍客房,果然窗戶已被封死,根本打不開。她走到門邊,將耳朵貼在門上聽外麵的聲音,確定沒什麼動靜後才敢回頭給陶可玲鬆綁。
陶可玲得到自由,不作半分思索,就要推開房門衝出去,羅小魚及時攔住她。“小姐,”她神情凝重地勸告,“我不確定打開這扇門,等待我們的是什麼?或許是一線生機,也或許是沒辦法回頭的死路。”
陶可玲伸向門栓的手僵住,毫無生氣地垂下,但她馬上想到新的主意:“砸窗!對!砸窗!讓外麵的人知道我們被關在這裏。”
羅小魚仍然搖頭:“砸窗的動靜太大,萬一……”
陶可玲激動道:“小魚,我們管不了這麼多了,我寧願從窗子裏跳下去摔死,也不想折辱在那些綁匪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