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文武心裏,對崔山鷹壓根就沒有過敵視,正好相反,他甚至還有心想要結交一下對方。
崔山鷹是年輕人,為人處事也有年輕人的朝氣,不像兩廣武行裏的老人,裏裏外外都老了,身上帶著骨子暮氣。
有道是寧欺白頭翁,不欺少年窮。
人家有從來再來的資本,崔山鷹太年輕了,哪怕毀他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再出頭也不過五十歲,武行裏的師傅跟別的行當不一樣,越老越值錢的。
二十歲身上就有了別人仰望一輩子的名聲,現在不隕,那再過三十年,江湖武林人怎麼看人家?
孫文武不敢想,蘇久秋雖然說名聲也不錯,也是師傅,可他已經快三十歲了,在江湖上,可不是所有人都會買他帳,名聲也不過是在南邊,北邊聽說過他的怕是沒幾個。這點跟崔山鷹也比不了!
錢可以做很多事情,但是錢往往也不是萬能的。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這是老話,武行舞槍弄棒的人,絕不缺血性。
蘇久秋的錢,在武行身上,也會有不好使的一天,這句話孫文武可以放下,往後蘇久秋能勝在錢上,同樣也能載在錢上。
“爹,有沒有消息這段時間崔山鷹去哪了?”孫文武突然問。
孫勝師搖頭,苦笑著說:“沒消息,查不出來,別說是咱們,就是……很多大人物怕是都在抓頭呢!”
崔山鷹在武林裏,算的上是一個另類,原因無他,太年輕了。
槍打出頭鳥!
可不見得是什麼槍都好使啊!
“崔山鷹的事情先放到一邊不說,下麵有人告訴我說,外麵有人在挖咱們武館裏的人,這事兒你怎麼看?”孫勝師不想再在崔山鷹身上傷腦筋,他既然想走,那走就好了,沒人攔著他。
孫文武平靜道:“不難猜想,除了那位有錢的蘇三少爺以外,還有別會幹這種事情嗎。”
“蘇久秋?”孫勝師敲著桌子,皺眉問:“他到底想幹什麼呢!”
“誰知道,但是絕對沒按什麼好心思。”孫文武想了想,笑了下道:“你回頭跟武館裏的師叔伯們講一聲,給錢咱們就先收著,白送的不要白不要,別說口頭上,哪怕就是簽合同咱們都不怕,又不是賣身契,拿了錢,不見得就給他出力,想挖武館的人,沒那麼容易的!”
不僅僅是雄風武館,想挖其他武館裏的人也不是那麼容易,除非館主和下麵拳師有著很深的矛盾,要不然,十幾年師徒感情,幾十年師兄弟之間的感情,以及大家對武館的感情,豈是那麼容易就被幾個臭錢就能收買的?
孫勝師點頭說:“我知道該怎麼做,但是咱們就這麼眼看人家在背地裏搞鬼什麼都不做?”
孫文武笑著道:“背地裏的勾當,都是見不得光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也上不了台麵。”稍微想了想說:“聽說今天洪武武館的鄭師伯去了金樓?”
“嗯!”
孫文武話裏帶著深意說道:“山鷹國術館的那塊場地,可是金樓老板出頭,幫忙牽線搭橋,人家看在兩廣十三家武館的麵子上,才願意把那裏開成武館的,除了兩廣武行的麵子外,還有個條件就是,給崔山鷹開館,就算蘇久秋搞定了十三家武館,搞定了崔山鷹,不知道他能不能搞定那塊場子背後的主人呢!”
兒子的話,讓孫勝師皺眉想到了很多,沒錯,這裏麵變數實在太大了。
孫文武笑著又開口道:“不過這跟咱們沒太大的關係,要發愁,也是那位蘇少爺發愁,咱們不欠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