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成吧!”崔山鷹笑著點頭。
魏正德笑著問:“前幾天你爹來京城,都說不知道你去西山,怎麼突然想起來去戴家的?”
崔山鷹苦笑著說:“不是我想去,是被人框過去的。”然後把事情經過從頭講述了遍。沒有王正罡,崔山鷹也不會想到去西山,更別提接觸到戴家老太爺。
魏正德笑著說:“都是緣分啊,你小子,也不知道走的什麼狗屎運!”
不用說別人,魏正德都有點羨慕崔山鷹,如果戴家老太爺子要收他做徒弟,哪怕什麼也學不到,就隻占了個名,魏正德都能高興跑過去。戴家老太爺子九十歲的人了,武林中跟他齊名的人,十個有九個半已經進棺材裏了。
輩分在那裏擺著呢,說句難聽的話,就算從戴家老太爺子身上學不到任何東西,崔山鷹那個頭磕的也值。
“戴老太爺子身子骨還好吧?”魏正德把話頭轉到了戴老太爺子身上。
崔山鷹點頭說:“我師父身子骨還算硬朗,每天還都能打上兩趟拳。”
“給你東西了?”魏正德盯著崔山鷹,輕聲問。
崔山鷹笑著,也沒瞞,說:“給了,不過他老人家身上都是東西,我在他身邊待的時間短,東西學的不多。”
話不張揚,名言戴家老爺子給了真東西,戴家老爺子也確實給了真東西,多不多,那就隻有崔山鷹自個心裏清楚了。
魏正德望著崔山鷹眼睛一亮,笑著道:“好!”稍微停頓了下,又說:“要不咱爺倆起來,動動?”
崔山鷹愣了下,苦笑著問:“在這裏?”
魏正德哈哈笑著說:“你小子還想跟我動真格的?我這把老骨頭可架不住你們年輕人折騰,不服老是不行了,拳怕少壯啊,以後武林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
崔山鷹聽明白了,魏師伯是想講講手,也不是想要真打,要真打起來,這客廳還是有點小,周圍有不少擺設,砸壞了多不好。但是講講手還是沒問題。
魏正德號稱‘魏八手’,崔山鷹不知道這稱號是誰送的,可從字麵裏理解,手快。
魏正德能在京城把‘八手形意堂’的招牌豎立這麼而不倒,自然有他過人與不凡之處,身上功夫也絕非他嘴裏講的,不服老不行了,年輕時候有年輕時候的打法,年輕時是靠拳頭打人,老的時候是靠經驗打人。
功力越老越純,但功力和體力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兒。
不管是功力,勁兒,還是思想,意,意識,以及很多人都知道,卻不明白的‘氣’,都會有一個質的變化。這種變化是隨著時間,汗水,一點點磨合增長的。
兩人站在客廳裏,魏正德道:“先摸摸你的勁兒!”說著手朝崔山鷹胸口伸了過來。
崔山鷹站在那裏也沒有躲,等魏正德的手貼實以後,崔山鷹笑了笑,後腳跟輕微動了兩公分,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覺人動了下。
勁道由地起,傳到腰,不可能不動,隻是動的幅度小,以至於讓人見不到在動,最後由腰到胸口,勁不是局部的,而是一個整體,就像是一座山,撼動了下,魏正德人就像是被撼山之力往後推了出去。
蹬蹬蹬,連退三步。
魏正德瞪著眼睛,看著崔山鷹眼神裏盡是難以置信之色,這份功力他沒有,但是他見過,當年在自己師父身上,卻沒想到,崔山鷹年紀輕輕,身上竟然有了這樣的功夫。
假以時日,化境怕也不是不能想吧!
“了得啊,難怪戴老太爺子都快要進棺材的人了,臨了還要收你做關門弟子。”魏正德忍不住感慨了聲,他算是明白了戴老太爺子為什麼要收崔山鷹當關門弟子,大材啊,有這樣的門人在世,死了也值得。要不是現在崔山鷹名頭已經夠響,自己也壓不住他,魏正德都想把他納入門下。
崔山鷹笑著說:“我的勁兒,魏師伯您見了,您號稱‘魏八手’,能否讓小子開開眼,見見您的‘手’?”
“你啊,小滑頭,一點虧都不肯吃啊!”魏正德笑罵了聲,走過來,緩緩抬起手來,做了個三體式的架子,朝崔山鷹說:“來吧!”
崔山鷹沒猶豫,動身搭手人就上了前。說了‘講手’,自然不可能動真勁兒,客廳裏小,也施展不開。
崔山鷹手一碰魏正德手,魏正德的手封了下,陰手上前已經到了崔山鷹頸下,作勢要掐!
確實快!
不但手快,身法也快,尤其是順身之勢,有如同行雲流水。
“魏師伯的八手之名,果然名不虛傳!”崔山鷹笑著,側身再打,他要看清楚,魏正德是怎麼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