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帖!”
崔山鷹離正門口五米,停住腳步,平淡道。
孫蕊上前把手裏的拜帖,遞給了門口迎客的馬家人。來的人,很少有空手,不管帶了什麼,都拿了東西。一般人是直接走進去,跟馬家人寒暄,然後被引入桌席,遞帖的人很少,因為遞帖要馬家人接。
帖子不是誰想遞,就能遞,身份要夠。
這年輕人,年紀不過二十,有何輩分擋在門口遞帖讓馬家人來迎?門口人不少,大家都停住腳,想看看什麼狀況。
馬老太爺在西北這片地麵,甚至在北方六省七十二市,都是名聲顯赫,輩分之高,已經是少有人及了。
馬建國從自己徒弟手裏,接過拜帖,臉上頓時陰沉了下來。
崔山鷹帖子寫的簡單,形意拳,崔山鷹!
崔山鷹是誰?聽過沒聽過,這都不要緊,崔山鷹敢遞帖,就代表著他能抗崔家的名。
“進廟拜佛,想見真佛得邁幾道門坎。”馬建國站在大門口,哼了聲,打量著崔山鷹和孫蕊,開口道。
崔山鷹站在那裏,平淡說:“馬家人親自下帖,邀我來拜佛,廟再大,坎再多,也得過去見見真佛,不然豈不是白來一場。有什麼,來什麼,既然來就沒在乎!”
“好!”馬建國點頭,大聲道:“崔家無名小輩崔山鷹登門要見真佛,這坎是他自己要過的,不是我馬家欺人!”
崔山鷹皺眉,打斷他道:“崔家人可無小輩,我崔山鷹的名頭,是接我家老爺子的班,抗著恩怨傳過來的,你們馬家人有誰能說我崔山鷹名小?”
馬建國眼睛盯著他問:“說了,又如何?”
崔山鷹冷聲道:“遇了山平山,撞見河填河,崔家與馬家,不死不休!”
“你……”馬建國瞪著崔山鷹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這黃毛小子敢說出‘不死不休’四個字來,更敢講‘平了馬家’。這話崔山鷹敢說,他馬建國快五十歲的人,卻不敢講。
馬家和崔家,各是一支,崔山鷹說的不是他自己,而是講的崔家與馬家,他馬建國代表不了馬家。
“你能代表崔家?”
崔山鷹正色說:“我爺爺把名頭給了我,崔家這支旗我來扛,我為何代表不了?到是你,說我無名小輩,話是你講的,意思是你說的,還是你們馬家說的?”
崔山鷹步步緊逼,分毫不讓。
一句話,把馬建國問住了。
陰沉盯著崔山鷹問:“我說的如何,馬家說的又如何?”
“你說的,汙我名,下來手上見高低,馬家說的,崔家人自然會把場子找回來,讓武林知道,飯能亂吃,話不能亂說!”崔山鷹道。
“好,好,好!我到要看看,你們崔家人的名頭有多響,一個黃毛小兒就敢和我叫板!”
“師傅!”
“師傅您別動氣!”
“閃開!”馬建國不顧身邊徒弟阻攔,從門口走了下來。盯著崔山鷹道:“你不是要與我手上見高低嗎,行,既然你抗著崔家的旗,就別怪我欺你輩小。”
崔山鷹臉色平淡,毫不示弱,伸手道:“請!”
“請!”
周圍賓客讓開場地,地點就在馬家大宅門口,崔山鷹與馬建國對立而戰。馬建國是馬三馬天元長子,成名已久。
崔山鷹替爺爺守靈七夜,夜戰百人,雖說也在有人傳送,名聲卻不及馬建國響。
畢竟人年輕,不是親眼所見,讓人信服的程度不高。
馬家老太爺,獨好馬形,就跟崔家老爺子,喜好蛇形一樣。同門師兄弟,練出來的東西,並不見得都一樣。
馬形取意馬的四蹄如鐵,體健力足,疾奔如飛,遇敵時,鬢毛亂炸,揚蹄敢鬥獅虎。
拳譜雲:‘人學烈馬蹄疾功,戰場之上抖威風,英雄四海揚威名,全憑此勢立奇功。’
馬形重意!
馬建國繼承了馬老太爺馬形的精髓,往那裏一站,氣勢顯現,意濃,勢更強。
崔山鷹不敢大意,抬手交錯,陰陽兩分,上抬下按,氣歸丹田,三體站。
“接招!”
馬建國嗬了一聲,腳下如急蹄,近前雙拳齊出,俯身崩擊,氣勢完全把崔山鷹籠罩在其中。
以勢壓人。
崔山鷹豈會怕?二話不說,折腰身下探,入海進深淵,起身如虎躍,跨海似蛟龍。
龍形最吃功力,後腿發力,人如箭起,勢起似龍吟,龍吟天下驚。
一個龍形,崔山鷹可以從一端,起身跳往另一端足三丈,十米有餘,當日南宮應龍就是直接被崔山鷹一個龍形,從擂台上麵,打到擂台下去的。
龍形重功,勢如驚天。
龍形破馬形,立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