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開車到洛陽,我派人運了一些裝備到那裏。明天一早坐火車到烏魯木齊,要二十九個小時。然後修整一天,開車到作為邊境的天山山脈汗騰格裏峰。最後,就是爬上去。”
我“啊”了一聲。張淺淩閉了閉眼睛,沒再說話。我往座位上一靠,就開始閉目養神。
接下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一路無話,到達洛陽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我們下車後找了個小飯店,隨便吃了些東西。王昔漠往桌子上一趴說隻想睡覺。張淺淩依然無動於衷,隻是連喝了兩杯咖啡提神,說現在還不能休息,另一批裝備已經送到了,我們得先分配一下,之後可能會沒時間做這些事。
我倒是不累,在車上已經睡飽了。不得不說張淺淩開車的技術確實過硬,我還沒見過能把車開的這般如行雲流水一般的人。他開車速度極快,王昔漠跟著他應該也有些吃力,時不時的就被落下一截。而張淺淩也總是適時的停下來等他。我看見張淺淩放下了手裏的咖啡杯,就問他:“關於地址,能說的具體點麼?”
張淺淩依然沒有看我,隻是把口袋裏的一張紙展開來放到了桌子上。我掃了一眼就發現那是一張裝備清單。正奇怪為什麼讓我們看這個的時候,我發現紙的頂端用藍色的水筆寫著一行字,應該是出自張淺淩的手筆。他的字就如他的人一樣,清俊而剛勁。他寫的是一手漂亮的楷書。我小時候也跟著爺爺學過些書法,看得出他字每一個轉角的力道都把握的恰到好處,顯得頗為有力。我看到他寫的是一個地址:
新疆天山山脈西部,汗騰格裏峰南坡,雪線之上1060米處偏東。天山古墓,凶相。
我知道,這個地方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了。我心說這次看來真的要爬雪山了啊。想繼續往下看,紙卻被張淺淩抽了回去。
“吃完了嗎。”他的聲音裏沒有任何情緒,依舊是平平淡淡的陳述句。
所有人都點頭。張淺淩起身把一張五十元往桌上一甩,示意我們跟他走。
出了飯店門走到車前,他從奔馳車的後座上拎了三隻行李包,分別交給柔兒他們三個一人一隻,又給了我一隻黑色行李箱。他自己也拿出了一隻包和一個長條形的東西,關好車門後就向路對麵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館走了去。
我們趕緊跟了上去。我手裏的箱子並不很沉,也不知道裏麵裝了些什麼。張淺淩上了旅館二樓,進了走廊末端的一間房間裏。
房間不大,靠牆擺著一張沙發,沙發對麵是兩張上下鋪的鐵架床,一共能睡四個人。沙發邊擺了一隻黑色的大包裹。張淺淩讓我們把東西先放到地上,打開了李揚手裏的行李包。我看見那裏麵有五支強光手電,還有幾隻頭燈和一打電池,另外還有四把匕首,最下麵還有一大捆繩子,我認出那是材質極好的國外進口的探險隊專用登山繩。他看了半晌,似乎很滿意的“嗯”了一聲,把匕首,頭燈和手電分別遞給我們一人一套:“這些匕首都是很鋒利的家夥,也比較輕。因為這次我弄了幾把槍來,所以這玩意應該不會用來近身搏鬥。”說完他就去拆那個大包裹。
包裹一拆開我就差點叫起來。張淺淩盯著裏麵的東西思量了片刻,取出兩支**,分別遞給了我和李揚。這種槍我還是比較熟悉的,小時候聽爺爺說過。而且爺爺早年也有一把這樣的家夥,我也玩兒過好些次。我看王昔漠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估計也想拿把槍用。張淺淩取了一個東西給他,我看見那是一把中小型槍,但好像被改造過。王昔漠放在手裏,一副滿意的樣子。那槍我沒見過,應該是類似輕便衝鋒槍的東西。
張淺淩又把一把短槍遞給了柔兒:“這是glock18,重量輕,後坐力也小。”他邊說邊取出了最後一支m16,在手裏掂了一下,嘟噥了一句:“小五真是的,幹嘛花那麼多心思去搞這玩意兒,還怕我死了不成。”他的目光在槍上掃過,落在了那個長條形的東西上。他拆開了包裹,把那個東西握在了手中,眼中閃過一絲難見的欣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