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槍苦笑一聲,並不讚同五哥這個觀念。
“五哥,這次賭注實在是太大了!我看,用不用先通知韓副幫主他們,以作支援?”
“不用。靠咱們幾個人已經綽綽有餘。對付青幫那幫蝦兵蟹將,莫要太放在心上!”
五哥說的好聽,眾人心中哪不明白,事情哪有這麼簡單。如果青幫是蝦兵蟹將的話,怎麼可能將固若金湯的南京攻克?又怎麼可能橫跨長江,縱橫天下?
當汽車到達飛機場的時候,司機為五哥打開車門,然後關心的問道:“五哥,用不用帶咱們自己的兄弟去南京一趟,你們幾個人去,實在是太危險了!”
望著有些憨厚的司機,五哥一拍他的肩膀,點了點頭道:“好兄弟!正因為危險,所以我不希望我的兄弟跟我一起去冒險,你明白嗎!”
“可是,五哥……我……”司機啞口無言,被五哥的眼睛望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重重的拍了司機肩膀兩下,轉身望著鬼槍四人,五哥笑著說道:“走啦,傻看著幹什麼?”
飛機起飛是八點正,望著窗外那如同猛獸一般黑霧籠罩的世界,五哥也不知道在南京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也許是希望,也許就是那破滅希望的噩夢。
南京,一個夢幻般的城市。似乎洪門的退去並沒有改變這裏什麼,反而讓南京的夜更加寧靜下來,不過這種天空布滿了硝煙的寧靜並不是安逸的寧靜。隻怕,寧靜的背後隱藏的戰火才是最可怕的噩夢。
跟五哥預料的沒錯,青幫的確為奪下南京而在慶功。如果說此戰功不可沒的要數青幫三公子,高洋了。酒宴設在金陵大酒店,此時,這裏已經被青幫整個包了下來。
雖說己方勝利,但是杜洋洋卻沒有因此而高興。其實,北方戰場取得重要性的勝利,如果是以前,最高興的莫過是他才對,可是,今天他不知道怎麼了,總是覺得心裏不是那麼對味。
三兩杯的白酒一飲下肚,隻見杜洋洋站起身來雙手一抱說道:“高領事,對不住了,今天杜某身體有些不適,這裏就先行一步了!”
“杜兄,別急的走啊,今天難得這麼高興,兄弟們盼著一天不知道盼了多久,什麼事,也等大家盡興之後再說啊!”高洋嗬嗬笑道,“是不是啊,諸位!”
“是!”眾人高呼道。
與杜洋洋叫好的王崇、蘇楊二人也拉他再坐會。不過杜洋洋去意已決,多說什麼也是無用。
見此,高洋點了點頭,望著杜洋洋說道:“好吧,既然杜兄身體不適,那麼咱們改日再聚!不過,這黑燈瞎火的,洪門雖說已經被咱們打敗,但是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又會卷土重來。這樣吧,我安排幾名兄弟送杜兄回家,這也是為了杜兄的安全著想啊!”
雖說高洋是一片好心,但是這話聽到杜洋洋的耳中就變味了。這是什麼,明麵上對自己的監視,杜洋洋哪受得了這個。
隻見他臉色一板,冷冰冰的說道:“高領事的心意,杜某心領了。回家的路,杜某還是認的清的,想他洪門就算膽量通天,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打回來。”
“既然如此,那麼我就送送杜兄吧!”說著,高洋就要起身。
“這怎麼敢勞駕高領事呢?”
“杜兄跟我客氣什麼,咱們可是兄弟,共同為青幫效力!”說著,高洋已經起身送杜洋洋出去。其實,高洋哪裏不清楚杜洋洋心中對自己的芥蒂。不過,他想,也許時間能夠讓杜洋洋認清一個全新的高洋吧。
這件事情,高洋做的並不高明,甚至用一塌糊塗來形容。高洋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無意之中對杜洋洋精神上的傷害會造成以後令他懊悔一生的結局。
人生很短暫,路並不長,但是在這不長的道路上卻充滿荊棘。在這看不到盡頭充滿荊棘短暫的道路中沒有人能夠看到盡頭,也沒有人會知道自己人生的下一步是什麼,也許走錯一步,整個人生將一錯到底。
汽車飛快的向著自己的住處駛去。在這一刻,杜洋洋的內心的怒火已經壓縮到一個極點,如果有一個契點的話,他的怒火與靈魂將會如同火山一般,瞬間爆炸,沒有人知道結局會是什麼。
送走杜洋洋之後,剝皮在高洋的耳邊小聲說道:“洋哥,此人對你心中已生芥蒂,隻怕今後會誤了您的大事,你看,是不是現在幹掉他?”
聽此,高洋猶豫了一下,剝皮的建議,他並不是沒有想過。隻是,如果自己真動手的話,後果會是什麼?別說青幫內部會不會因此混亂,取得的一點勝利會因此而消散,自己的二哥會如何看待自己。更為重要的是,杜洋洋是一個很有才華的奇才。即便他對自己心聲怨恨,高洋還是不忍心對他下手。
良久的沉默之後,高洋長歎一口氣,緩緩說道:“算了,想必,時間能夠讓杜副幫主認清我的為人的。如今,洪門才是咱們的大敵,一切都應該因此為重點,切莫自亂陣腳,讓別人撿了便宜!”
“洋哥教訓,剝皮銘記在心,以後絕對不會問這種愚蠢的問題!”剝皮低著頭說道。
高洋點了點頭,鼻子中發出沉悶的嗯聲。
再說另一邊,回到住處的杜洋洋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家附近出現的一些不正常現象。如果是往日,以杜洋洋的頭腦應該很快就能發現這點,但是此時他的心已經亂了,亂的不知道該如何思考問題。
“我回來了!”杜洋洋左手攬著脫下的西服,左手推門便走了進去。
奇怪的是,房門並沒有上鎖,被杜洋洋輕輕一推,吱嘎一聲便開了。
不對啊,房門怎麼是打開的?難道小婉出去了不成?杜洋洋心中疑惑著想著。就在這時,房屋之中一股冷風迎麵刮了過來。這一刮,直接刮醒了杜洋洋那亂了的心。
不好,一種不安的念頭在杜洋洋心頭油然而生。
扔掉手中的西服,杜洋洋大步向著客廳跑去。從房門到達客廳需要通過一條走廊,而今天,杜洋洋感到這條走廊異常的長,走的是如此漫長。
前方的燈光讓杜洋洋眼前一亮,隻見在自己家的沙發上,一個穿著中山裝的青年正端坐在那裏,剛剛沏好的茶水還往外冒著熱氣,似乎,這一切並不是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