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弟這是生的哪門子的氣?怎麼獨自一個人喝悶酒?”
“原來是王兄,坐!”沈正讓下麵的兄弟搬了個凳子,為王雄倒了一杯酒,然後訴苦起來,“別提了,還能有什麼事?我在五哥麵前立下軍令狀,三日之內捉拿勞鐵,如今三日限期已到,你也知道洪門的家法。足足三十大板啊,現在,這屁股還……”
雖然板凳上已經墊上了很厚一層海麵,但是屁股開花的味道還是讓這位錚錚鐵漢痛的齜牙咧嘴的。曉得也是沈正這樣的硬漢加上刑堂的防水,要是換做別人,恐怕一個月都不能下床走路了。
王雄眼睛一轉,隨後小小的試探道:“唉,沈兄,掌門大哥也是的,你也是他的嫡係,怎麼就這麼忍心下手?”
沈正一揮手,臉上透漏著一種狐悲之情:“唉,什麼嫡係,隻怕在五哥眼中,隻有朱門的兄弟才最值錢吧。我沈正算個什麼東西。”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說話跑偏了,沈正連忙說道:“不說這些喪氣話,來,喝酒,喝酒。”
王雄一笑,一杯酒一飲下肚,隨後說道:“唉,沈老弟,不是哥哥說你,這樣值嗎?”
“王兄此話怎講?”
“難道兄弟就沒有想過另投他幫?”王雄試探的問。
“王兄?這話可不能亂講。背主求榮這樣的事情可是江湖大忌,今天我沈正就當沒有聽見,以後切莫再提。”
見沈正真的翻臉了,王雄嗬嗬一笑:“兄弟不過是開個玩笑,沈兄切莫當真。隻是,咱王雄不過是個小角色,在哪裏都是混個溫飽,可是沈兄不一樣。以沈兄的才氣,雖然位於洪門天王,但是他辛五可是心胸狹隘之人,洪門在他手中隻怕要……”
“難道沈兄不為自己的前途著想?”
沈正嘴角微微一動,被王雄看在眼裏,趁此,他再加一把火道:“沈兄,現在都什麼時代了?義氣,已經是過去,什麼最重要?名利啊。”
最終沈正小聲問:“王兄可有出路?”
王雄心中一喜:“表弟連陽,乃是沈門八傑之一邵唐邵先生的權臣,如果沈兄有意,我可以托表弟為沈兄在邵先生麵前引薦!況且,沈兄姓氏也有一個沈字,弄不好,八百年前跟沈門締造者,沈萬常沈四爺還是本家呢!”
“隻是……”
見沈正仍然有些猶豫,王雄連忙說道:“沈兄,錯過這村可沒有這店了,還有什麼可是的。現在可是退路的最好時機啊,還猶豫什麼?以沈兄的才幹,假以時日,隻怕位列八傑亦非難事。在這裏,我可先恭祝沈兄了。”
“既然如此,那麼多謝王兄。”
還未散席,王雄便早早的告辭。
“王兄,著急什麼,吃晚飯再走啊。”
王雄:“不了,我現在還要跟我表弟說一聲呢。沈兄什麼時候與邵先生見麵?”
“三日之後吧。”
“好,一言為定。”
王雄走後,沈正麵色一沉,暗罵一聲老狐狸。這時,隱匿在內室之中的書生走了出來,見此隻是發笑。
“阿越,真有你的,王雄這老狐狸果然真的上鉤了。”沈正笑道。
“沈兄這話說笑了,這一切都在五哥的預料之中,在下也不過是個傳話的而已。”書生說。
沈正聽此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暗道,五哥果然神了。如果自己真有變意,與五哥為敵的話,那麼自己才真的是前途渺茫呢。想歸想,望著一桌未動的酒席,沈正道:“來,阿越,他王雄不知道好歹不吃,咱們吃。”
“既然如此,在下可就不客氣了。”
沈門南京分堂。
“你說什麼?沈正打算投靠我們沈門?”邵唐聽此消息立刻坐不住了,但是見王雄說話不像是開玩笑,複雜的心情使得邵唐無法保持平靜,空寂的房間之中傳來邵唐踱來踱去的腳步聲。
“唐哥,這不可能吧。沈正怎麼說也是洪門天王級人物,況且身為南堂堂主,身居要職,不可能產生叛變之心啊!”裴孝傑忍不住說道。
“裴兄,這話可不能這樣講。也許是平時,沈正不可能產生這種想法。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王雄連忙說道。
“王兄是怕自己的功勞被抹殺了吧!”裴孝傑不以為然的說道。
“裴兄,怎麼這麼說。我王雄雖然不算什麼英雄好漢,但是也在江湖上打滾了二十多年,什麼事情沒有見過?我敢保證,沈正絕對是真心來投我門的!”
其實,自從洪門新老兩代產生間隙的時候,他王雄就已經為自己找好了退路了。什麼表弟,不過是王雄信口胡說罷了。也許真的有連陽這麼一個人,也許真的是他王雄的表弟,但是絕對不可能是邵唐身邊的權臣。其實,這一次王雄說假了,他的確是害怕自己的功勞被抹殺。畢竟,能夠拉攏洪門天王級的人物策反,這種功勞何止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