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也,飛紅萬點愁如海。
夜雨,雨夜。
街道旁的小賣鋪關了最後一盞燈,宣告這個小鎮正式入夢。一陣風來時撩過的憂傷,讓那隻在雨中漫步的狗,加快了回程的腳步。淅淅瀝瀝的落了下來,一顆、兩顆,雨勢漸漸有點急了。步浩裹了裹身上的舊皮衣,脖子縮進長領毛衣內,腳步也變得緊湊起來。
“喂!大哥哥!”
……
靜謐的夜空下,窸窸窣窣的雨聲中,如此突兀的一聲招呼,著實嚇了步浩一跳。
“誰?”
步浩杵了一下,本能的環顧四周,一時間沒有找到聲音的來源,心裏好奇且警惕著。這時間,街道對麵路口走出一身影,並沒有過來,就站定在那裏。
“大…大哥哥!你過來一下。”
那人衝自己打招呼,步浩才反應過來。下著雨,月亮泛著毛毛的邊兒,模模糊糊的看見好像是個女孩,手中撐著一把傘,正朝著自己不停的招手。
“我?”
“嗯,大哥哥!你來呀!”
步浩抿了抿嘴唇,知道是個女孩後才放鬆了警惕心,不作多想徑直走了過去。
警惕點兒是對的,最近一個月小鎮上已經發生兩件命案了,死者都是二十出頭的男子,死時衣不附體,死因不明,凶手至今還沒有找到。百年太平的小鎮,一個月內不明不白的死了兩個人,鎮上居民個個人心惶惶。
走到她跟前時,步浩迅速的上下打量一番。女孩個頭不高,短發斜劉海,眉目清秀的很,穿著藍色校服,看來是個學生。
還沒等步浩開口問她,這女孩腳下一踉蹌,差點跌倒在地上,步浩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嗚嗚!疼死了!”
女孩一邊抱怨順勢斜靠在步浩身上,拉起褲管兒,腳脖的地方紅腫的很厲害。
“你怎麼弄的?這要上醫院了啊!”
腳傷確實挺嚴重,步浩看了看女孩,已經哭得梨花帶雨。
“天黑什麼都看不清,走著走著就摔傷了。嗚嗚!大哥哥,你背我回家吧!嗚嗚……”
在說話期間,兩個人一直都是對視著的。這女孩年紀不大,估摸也就十五六歲左右,但是身材發育的極好,藍色校衣沒有拉拉鏈,打底的白色短T恤將上身包裹的非常完美。由其是她那雙迷離似水的桃花眼,給人說不出的感覺,賊勾魂兒。
“嗯,好吧。你家在哪?”步浩努力轉開視線問道。
“前麵一直走,拐兩個彎兒就到了。”
“嗯好,來我背你。”
雨,越下越大了。
……
“哎呦,還有多遠啊?我都快不行了!”
本來看這女孩個頭不高,以為沒多重,但步浩背起來的時候卻發現根本不是這麼回事,起碼一百多斤吧?唉,好重。另外一方麵兩人走了大約八九百步了,能支撐步浩一直背著她走了這麼遠的唯一信念:就是那股少女身上的芳香和彼此貼近的身體。
那種香味、觸感,擾人心脾。
“別急呢,馬上就到了。”
又走了大約五六分鍾,女孩拍了拍他肩膀:“到了,放我下來吧。”
“咦?你家住這兒?這裏是化肥廠啊!”
女孩穩穩地站在了地上,撩了撩頭發,似笑非笑地看著一臉錯愕的步浩。那眼神仿佛一柄銳利的手術刀切割著他,是種光明正大的曖昧,這種目光恭維,是深刻的激光式的撫摸。被這種目光牽引著,他下意識地向前走了幾步。步浩有點懵,使勁地搖了搖腦袋,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你這是……”口中的這句話還沒說完,女孩已經走了過來,這令他心跳突然加速的厲害!卻怎麼也躲不過去了,那雙迷離似水的桃花眼,已經溶進了他的骨髓。
一朵浮雲飄來,遮住了害羞的月亮。兩個有“情”人仿佛談了場千年的愛戀,完成了一次炙熱與靈魂最深刻的融合。一瞬間的溫柔繾倦,數不盡的神女襄王、春夢了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