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薛茹等人進來,龍淵慌忙起身,想要行禮,卻是伸手抓了個虛空,作勢便想要朝下摔倒,卻是忽而兩股渾厚的法力虛空將自己扶住,拖回了床上。隻是,這兩股法力一剛陽一陰柔,顯然便是沈逐流與薛茹了。
沈逐流笑道:“娘,怎麼樣,孩兒說的沒錯吧。這小子,皮糙肉厚,一定康複得極快!”
薛茹笑道:“不錯,恢複得的確是太快了!”說著,走向前,慢慢地打量著龍淵。
龍淵見他母子對話,自然知道沈逐流事先已經在薛茹那兒說起過自己“自我恢複十分牛逼”之類的話,也算是打了預防,就算是將來自己出現什麼問題,比如說叛變蒼茫山之類,逍遙子怪罪下來,怎麼沒能事先發現苗頭之類,他沈逐流也可以推到薛茹身上,說她也發現了苗頭,隻不過未能引起注意罷了。
龍淵向來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所以自然而然地,把沈逐流的小伎倆給看穿了。
“參見掌門夫人,拜見尊師!”雖然被“打”回了床上,但禮數不可廢,龍淵朝著薛茹跟沈逐流二人行禮道。
“嗯,不錯,你已經開始修煉《流風回雪劍》的劍法口訣了吧。”薛茹望著龍淵,十分滿意地道。
龍淵剛剛醒來,哪有這功夫?但他之前所修煉的仙家法術,便是這《流風回雪劍》,自然而然,在體內存有《流風回雪劍》的氣息,而薛茹正是這套仙家法術的創始人,細察之下,自然察覺到這份氣息,卻是未能想到,這不過是龍淵之前積累下來的罷了。
龍淵尷尬一笑,不置可否。畢竟,麵對的可是自己的奶奶,他不想說謊。
但他的表情卻是肯定了薛茹的想法,薛茹更是滿意,微微笑著,手中青光一閃,龍淵的荊棘劍在手,遞還給他道:“這把仙木劍也還不錯,我幫你在劍中布置了十道大陣,輔以冰寒真氣,雖然仍算不得極品,但比之先前,已然勝出不少,還給你吧。”
龍淵接過荊棘劍,隻覺劍身內一股股清涼冰霜之意傳入腦海,使得神念清明幾分,心中感激,忙忙謝道:“多謝掌門夫人賞賜!”
隻是,猶豫片刻,龍淵又道:“上次夫人借給徒孫的劍……徒孫一定尋訪天下,找一口極品的寒冰真劍還給夫人!”
薛茹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怕他的肩膀道:“傻孩子,這是說哪裏話?好了,你剛剛醒來,還是好好休息。逐流,咱們先走吧,我看天竹這家夥肯定有話想跟天玄說,他們兩個倒挺合得來!”
“是,母親!”沈逐流道。
眼見薛茹要走,龍淵心中一顫,朝著沈倩兒望去,卻見她正也望著自己,母子連心之下,均是心中五味繁雜,一時間茫茫酸楚,竟而忘了跟薛茹沈逐流兩人送別。
“小虎!”天竹一把摟住龍淵的脖子,興奮地道:“我靠,說,你那些什麼‘見龍在田’‘時乘六龍’‘龍戰於野’都是從哪裏學來的?太帥了,竟然都把天河給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龍淵被他這一吆喝,才算是回過神來,尷尬地笑道:“少爺,你就別諷刺我了,我不是被天河打敗了嗎?敗給他,我就沒辦法跟著你一塊下山曆練了。”
“誰說不能了!”天竹興奮地道:“爺爺當場就已宣布,準許你跟天河一塊下山曆練!還有啊,你雖然落在了擂台之下,表麵上是輸了,但天河當時其實已經昏死過去,是他的龍鼎古劍將你震飛出去的,所以說,當時那一戰,真正贏了的,是你才對!”
龍淵錯愕地道:“我真的可以下山?”
天竹信誓旦旦地道:“哪還用說?哦,對了,忘了告訴你,爺爺說了,十天之後,要咱們一起去須彌峰修仙台聽課,我今天便是特意來跟你說這事的,沒想到你還真的醒了!”
“修仙台?那是什麼?”龍淵不解地問道。
“修仙台,是咱們蒼茫山真正的高手給元嬰以上弟子講課的地方,因為咱們要下山曆練了,所以爺爺特別恩準咱們一起去沾沾光!”天竹解釋道。
“蒼茫山真正的高手?”龍淵心中驚駭,但想一想,也不覺正常,畢竟蒼茫山家業那麼大,若是沒有世外高手,哪倒稀奇了。
兩人年紀相仿,龍淵又在驚鴻擂台一鳴驚人,竟而聊得不亦樂乎。當然了,更多的還是天竹在向龍淵討教他究竟是如何將《掌心雷》化用到民間招式武學上的,龍淵對自己這個叔伯哥哥認識也是改變了許多,對他倒也並無隱瞞,將自己的心得全都告訴了他。
至於更學到多少,便是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當然,龍淵也很想問問他,這幾天,蒼茫山有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但話到嘴邊,卻終於咽了回去。小心駛得萬年船,這一點,龍淵還是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