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兒沒有受傷,這才是最好的結局,否則隻能找時間回來,依靠神念搜尋了,畢竟與九尾劍有著血脈相連的感應,雖然會耗費極大的心神,隻要能找回,便是值得的。
緊接著,天竹等人飛來,見到天葉屍體,卻是沒做多廢話,叫天河帶了龍淵急速趕回蒼茫山。
這一行,外出不過三天,但蒼茫山已然炸開了鍋,還未到山下,已然十七八個人湧來上來,說到代掌門沈逐流大怒,責令天竹等人即刻去見他,所行之人一個都不能少。正好天竹也有急事找父親商議,便匆忙上山,直奔蒼茫山議事廳。
回到山上,已是傍晚,沈逐流端坐上首,臉上一陣黑一陣白,下首兩排包括星月大師在內,坐著十多個長老。而火榕站在沈逐流身後,一臉焦急,顯然是知道兒子私自下山,觸犯門規,偏偏所有人都在,恐怕今日是在劫難逃了。
沈逐流轉眼間看到天竹急匆匆地走來,白衣之上,灰突突血蒙蒙的,隻是看其神色激昂,眼光火熱,進了議事廳,徑直道:“爹,我們發現了……”
“混賬!”沈逐流心下本是怒極,又見他身後十多人無一不如戰場上爬出來的死屍,更有三人由人抬著,看樣子已是死了,而再如龍淵等三四人,渾身是傷,連站都站不穩,被人扶著,不由地臉上黑氣大盛,猛然拍出一掌,喝道:“來人啊,將天竹這孽畜門規處置,廢去修為,逐出蒼茫山!”
天竹本是興奮,忽而隔空挨了一掌,加之本就受了重傷,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血來,隻是身子卻非是向外飛出,而是猛然跪倒,雙膝砸地,竟而將膝下地板砸成了齏粉,隱約可聞腿骨折斷之聲。
“竹兒!”火榕身形一閃,已然抱住了天竹,按在他背後大穴,急忙催動法力護住他心脈,朝著沈逐流嘶聲道:“老混蛋,你瘋了,這可是你的血肉,是你們沈家唯一的根兒啊!”
沈逐流下手之狠,非但大出火榕意料之外,更是大出座下之人的意料。眾人麵麵相覷,自然知道他這麼做不過是為了保全兒子性命,畢竟天竹私自下山,更是拉幫結派,使得三人無辜喪命,雖然罪不至死,但按門規,廢去其修為,逐出師門,已然算是輕的了。
星月畢竟與火榕交好,姐妹情深,又見沈逐流這一掌下去,天竹沒個兩三月的修養,絕難下地,起身道:“代掌門師兄息怒,天竹師侄等人私自下山雖然不對,但其初衷卻是為了伏魔除妖,光耀我蒼茫山一派,可說是其心可嘉,還望代掌門從輕發落。”
又從懷中掏出兩枚“地犀活血丹”拿給火榕道:“師妹,方才代掌門師兄大怒之下,下手過重,而且雖然天竹有罪,但還未對其進行審訊,也可說代掌門師兄所用乃是私刑,還是先把這丹藥給天竹服下吧。”畢竟天竹這一次錯得離譜,沈逐流既然下手懲戒,絕沒中途為其療傷之理,是以唯有他人拿出來的丹藥給天竹服下,才不至令人覺他徇私。
火榕自然知道其間關節,謝過一聲,急忙給天竹服下。
一個身材瘦小,麵色謙和的道長起身道:“星月師妹所言極是,縱然天竹等人有錯,代掌門師兄也還需先問過話,再行定罪不遲。”
說話的正是天河的師父,楚驚雷。他在蒼茫山極少參與俗世,更不爭名奪利,一心隻是修仙問道,是以其修為在同輩中可算是為翹楚,人緣也是極好。而且他對天河可說是疼愛有加,雖搞不懂一向不與天竹參與的徒弟怎麼也跟著下山了,更見他身上也是掛了彩,畢竟愛徒心切,希望他不會因為此事受牽連過多。
沈逐流自然知道就坡下驢,揮了揮手道:“找幾個椅子,拿些固體止血的丹藥,先讓這幫逆徒們坐下再說,東倒西歪,成何體統!”
門外幾個小道士應聲去辦,不一時搬來椅子給每人坐下,更分派了幾枚丹藥。
龍淵坐在最後,將丹藥吞下,一麵緩緩催動《希夷神象》來催發藥力,一麵小心隱藏身上的陰森鬼氣。
一個小道士剛要拿椅子給天竹坐下,卻聽沈逐流勃然大喝道:“不必給這逆徒,叫他跪著說便是了!”
那小道士渾身打個激靈,匆忙退去。
餘下之人見沈逐流果真動了怒,也不敢再勸,雖然火榕平日裏仗勢欺人,但沈逐流卻是極為內斂,性格也是和順,尤其是成為代掌門之後,更是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雖然火榕有心維護,卻也不敢公然頂撞,否則一旦鬧僵,吃苦的還是自己兒子。
“是。”天竹也知道自己的確是錯的大發了,畢竟死了三人,而這三人在同一輩中也可算是翹楚,當下強忍著身上與膝蓋上的劇痛,道:“弟子私自帶著眾位師兄弟下山伏魔,犯了門規,甘願受罰,不敢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