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尤保佳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麼華和城被重重圍困,隻有南麵有險峻難走的鐵門坎沒有日軍,國軍為什麼沒有派兵增援呢?這個問題江清海早就想過,隻是目前國軍都處於各自為戰的狀態,能夠保存好自己的力量不被消滅就不錯了,哪有多餘的部隊閑下來救援呢?最靈活機動的部隊尚在兩千裏以外,遠水根本解不了近渴。以李組長為首的軍統華和城行動組此時處於熱鍋上的螞蟻,他們不知道前途命運如何。李組長已經叫電報員給上級派發了電報“華和城城破在即,行動組該如何行動?”董祥生和李組長一樣,最希望看到回複的電報就是:著令轉移,到敵人抗戰行動。然而,他們不知道是上級出了問題,還是在研究部署相關工作,他們遲遲沒有收到回複電報。“組長,你的,你的那個人,人來了。”一名軍統華和城行動組組員有些慌張地進來報告說。“能說清楚點不!都什麼時候了,說話還咯咯絆絆。”李組長顯得有些不耐煩地說到,其實他也知道自己的這名屬下平常辦事倒挺利索,隻是一遇到緊張的事情就夾舌頭了。“喲!你個死鬼,凶什麼凶啊?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為什麼還不收拾東西走啊!難道真要等鬼子的槍頂到你的腦門上了,你才肯走。”進來的是一個風姿綽約,衣著華麗的中年婦女。此婦女不是別人,正是李組長的情婦,也是華和城有名的青樓一支花芳菊。李組長幾乎把這個女人保養了,一有錢就去青樓找她過夜,有時還帶上自己的組員去逍遙快活。這其中董祥生就被他帶去過,因此董祥生在上了癮後,便漸漸忘卻了自己的女人——那個為他生了三個娃的寡婦。“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李組長有些意外,這個地方平常很隱蔽,一般人不知道。“你個死鬼,忘性就這麼大啊!還不是你上次去我那兒時告訴我的,怎麼風流一夜就全忘了?”?芳菊把手上的手絹又掏出來,故意擦著額頭上的汗。李組長這才記起來,上次去青樓時,告訴了他的地址,叫他如果需要幫忙就過去找他,沒想到她真的找到這兒來了。這時芳菊看到站在一旁的董祥生,馬上就走過去用手絹在他的眼鏡上一掃。“你有多久沒去了呀?現在就算你想去都去不成了哦!”董祥生一看是李組長的女人在故意逗她,趕緊後退了一步,不敢吭聲。芳菊把手絹又捂在嘴上嘿嘿地笑著,她笑董祥生太不解風情。這時李組長的眼睛一瞪,明顯有些不高興了,芳菊轉而又把手絹蒙在眼睛上哭泣起來,嗡嗡的聲音聽得李組長的心馬上就麻了。李組長馬上走過來,扶著她的胳膊,讓她坐下:“哎喲,我的心肝寶貝,你這是怎麼了嗎?剛才還好好的嘛?怎麼就突然哭了呢?”芳菊繼續哭了幾聲,用撒嬌的聲音說:“人家現在沒有地方去了,聽說日本鬼子就要攻破咱們華和城了,姐妹們都解散了,我們沒有地方可以去了。”李組長一聽著實嚇了一跳,他明白日軍離進城不遠了。“沒事,我帶你走,離開這個地方。”李組長拉起芳菊的手,就準備走。“報告組長,上級回電!”電報員將一封紙質電報遞到李組長的手裏,李組長接過電報一看就有些傻眼了。董祥生馬上走過來問到:“李組長,上級都說什麼了?”李組長把電報紙遞給他,重新坐回椅子上。董祥生看到電報上隻有個十字“隱藏華和城,與日寇鬥爭”。這也就是說,上級不同意軍統華和城行動組撤銷,或者調往其它地方,而是希望他們繼續留在華和城,與日軍和漢奸展開殊死較量。董祥生不想在華和城這座已經被日軍軍機炸爛的城市生活下去,燈紅酒綠的生活,已經讓他養成了那種紙醉金迷的生活。他不希望再過上提心吊膽的日子,以前是怕共產黨紅軍搜捕他,後來又怕政治對手暗害他。李組長把桌子上的一杯茶掀翻在地上:“媽的,小鬼子來了又能怎麼樣,這華和城依然是我們軍統暗中統治的地盤,誰敢惹老子的女人,下場就跟以前的日軍特務一樣,早晚一個死!”李組長再次爆發出他的血性,決心留在華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