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有多少貪官拜倒在石榴裙下(1 / 3)

在代號9898的湛江海關特大貪汙受賄案中,有一個女人的身影時隱時現。就是這個女人摧垮了湛江海關。腐敗大多以貪汙為支撐,而受賄則往往因為女人,從王 寶 森到胡長清,從成克傑到曹秀康,有多少貪官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

2000年5月9日和10日,中央電視台一套節目的《社會經緯》欄目,連續兩天報道了對湛江海關特大貪汙受賄案的審理,在這個代號為9898的案件中,有一個年輕女人,多次出現在電視鏡頭前。現在已經眾所周知的是,湛江海關關長曹秀康前後總共貪汙受賄了240多萬元,其中的200萬元給了這個女人。所以中紀委發言人指出,“是女色摧垮了湛江海關”。

這是我們第一次準確地知道曹案中那個神秘的女人名字叫張漪,是一個香港走私人員。在此前所有有關此案的報道中,這個女人的身影一直是時隱時現。那天,麵對鏡頭,這個頗有幾分姿色的女人仍然搔首弄姿,一副風情萬種的樣子,無絲毫羞恥感。曹秀康看上去卻是明顯蒼老了,神色也萎頓,他用有些無奈的口氣分辯說,一旦有了權力,不是你找女人,而是女人找你。倒也不全是狡辯。那個出身上海很有幾分花功嗲功的張漪,就是主動找上他的。但中國有一句老話:蒼蠅不叮無縫的雞蛋。張漪也是看準了曹關長是一個好色的男人,才能夠見縫下蛆。可以想象出曹關長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時,眼裏如何放出貪婪之光,也可以想象輕佻而且是有備而來的張漪,在一夫當關手握重權的曹關長麵前,會有哪些令人作嘔的表演。曹秀康被張漪拉下水後,多次為她的走私逃關偷稅漏稅大開方便之門,有時甚至達到了明目張膽,不擇手段。海關工作人員稍有疑問或異議即遭打擊報複,弄得湛江海關人人自危,見到他噤若寒蟬。張漪到海關去,也從不避諱她與曹秀康的關係,相反處處時時以“關長娘子”自居,指手劃腳,發號施令,弄得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對她笑臉相迎,否則即遭曹關長的打擊。

這哪裏還像共 產 黨的海關,簡直是土匪的山寨。為了討得張漪的歡心,以滿足自己的私欲,曹秀康瘋狂貪汙受賄,高達240多萬元。這兩個人,一貪財,一個好色,一拍即合,狼狽為奸。縱觀全案,曹秀康的腐敗是從一個女人開始的,所以中紀委發言人才說,是女色摧垮了湛江海關。

最近以來,海關出事的消息頻頻不斷。改革開放,對外貿易增多,一下子將海關推到了一個特殊的位置上,成為違法犯罪分子進攻的焦點。而海關的行政職能中,也確實潛伏著大量的權錢交易、權色交易、權權交易的漏洞或危險。海關關長是暴露在眾多槍口之下的人物,稍有不慎就粉身碎骨、身敗名裂。比如原海南省三亞市海關關長黃炎興,本來是一個很好幹部,樸素厚重,勤勤懇懇,也沒有什麼不良嗜好,卻在一個名叫李姍平的女人的色 情進攻下,敗下陣來,淪為貪汙犯。黃案中的李姍平原是雲南人,經自學考試取得文秘專業的大專文憑後,在武漢成家,其夫是某高校副教授。但不知什麼原因,婚後不久即離婚。這以後的李姍平一個人獨闖海南,在海口昌隆進口貨易公司任公關部經理,當時身為海口海關計劃處處長的黃炎興,對她來說是第一個要攻下來的人。

其時李姍平雖然已年過30,但天生麗質,風韻猶甚。本來對攻下黃來她是頗有把握的,但因為這個人一向拘謹木納,又不苟言笑,使李姍平很長時間都沒能得逞。後來,在她堅持不懈的一次次殷殷相邀下,有一天黃貴興終於答應赴她的晚宴。那晚的李姍平打扮得袒胸露背,分外妖冶媚人,她是決心背水一戰。終於,在酒後的朦朧醉意中,李姍平攻下了這個看似刀槍不入的男人。

這以後他們頻頻在賓館開房幽會,黃貴興更是深陷這種畸戀之中不能自拔。這樣提心吊膽,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偷情方式,讓黃貴興深感不便。他很想構築一個兩人共有的愛巢,營造一片完全屬於自己的小天地。在這種情況下,對於別人拱手送上來的一套價值50萬元的住房,黃貴興就無法也無意推辭了,而在這之前,他曾不止一次堅拒別人類似的饋贈。

這當然不行,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黃貴興的職務價值,李姍平逼迫情人搗賣椰子汁指標,從中牟取暴利。當時的黃貴興身處要職,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說要指標,立即有人送上門來。2元一聽買進,3元一聽賣出,不出一月就淨賺了60萬元。這時組織上有意安排黃貴興到三亞海關當關長,黃因為三亞偏居一隅,而自己的父母親友又都在海口,猶豫著不想去;李姍平知道後,卻把他一頓教訓,逼他一定要到三亞去發展。

海關哪怕是再小的海關,也掌握著國家的關稅大權;關長哪怕是再小的關長,也是權傾一方舉足輕重的人物,心懷叵測的李姍平豈能讓黃貴興放棄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時機!

黃貴興終於到三亞海關走馬上任去了,李姍平也如願以償地圓了她憑借情人大發橫財的美夢。檢察機關提供的數字表明,僅操縱黃貴興為香港某公司辦理進口免稅鋼材批文一項,李姍平就受賄達57萬元之巨。

用黃貴興貪汙受賄來的錢,李姍平在海口買了房子和車,實現了她結識黃貴興之初就許下的當大款、做富婆、住洋房,開小車的夙願。而且不僅如此,更奢侈的是,她還用黃貴興的錢,養了一個小白臉。這樣的“桃色新聞”在被黃貴興偵知之後,他們的關係一度破裂,但經不住情人的柔情攻勢,一年後這對男女又再次苟且。終於,在李姍平所操縱的又一次騙取進出口報關單,騙購國家外彙的犯罪活動中,被國家公安機關盯上,最後雙雙落入法網。

20年前,海口海關公開招考幹部,黃貴興是在100多名考生中拚殺出的6人中的一個,可知他的出類拔萃。他提處長時,是海南海關最年輕的正處級幹部,也是學曆最高的處長,通過努力,他曾獲得過碩士學曆。他本來是一個有美好前程的人,家庭也幸福美滿,卻因抵禦不住美色的誘惑而身陷囹圄,所以黃貴興的犯罪,對我們來說,特別具有警世意義。

這是一個貪婪的時代,個人的私欲,包括情 欲、性 欲、享樂欲和對金錢的占有欲,都在最本能的意義上膨脹,而權力是這一切的催化劑。權力越大,所麵臨的誘惑也就越多,也就越容易失陷,在這個問題上,男女都一樣。今年4月上旬的一天,福州長樂機場國際候機廳走進一個身材挺拔麵目俊秀的男青年,他剛剛坐下不久,兩位頭戴大蓋帽的檢察官就在一位邊防警官的陪同下,來到他麵前。這位負案在身的男青年曾是北海某海關的工作人員,他的歸案,使一起數額高達1.44億美元的特大走私移動通信設備案終於浮出了水麵,同時,某海關50多歲的女關長陳詠養“小白臉”的醜聞也隨之被揭露出來。

和黃貴興一樣,陳詠也曾是一個清廉的好官。她是海關子女,父親臨退休時,特別告誡她,在海關這種地方要做到清廉不容易,因為你首先要抵檔住金錢的誘惑。陳詠一直牢牢記住父親的教導,在工作中有意識地為自己築起一道反腐蝕的防線。她最終在年近50歲時陷進貪賄的泥坑,是因為男人。陳詠提為關長後,權力大了,應酬也多了,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經常請她到歌舞娛樂場所去吃喝玩樂,並且有意請一些年輕俊男陪伴她。漸漸地,她適應了舞廳的氣氛,開始貪戀那種燈紅酒綠,恣意放縱的生活。在舞廳裏,她尤其嫉妒那些可以隨意花錢叫小姐的男人。為什麼男人可以玩女人,而女人卻不能玩男人?她感到一種心理失衡。在強烈的日鯁於胸的不平憤懣中,她渴望豔遇,渴望自己身邊也有一個男人陪她出現在這種歌舞歡場中。在這種畸變的心態下,她曾對舞場一個專職男舞伴動過心,但當有一天,她發現那個靚男與一位富婆調笑後,接受了富婆一疊鈔票後,又非常氣憤,對他失去了興趣。就在這時,金一鳴無意中撞到她的網中來。金一鳴是他們海關一個年輕的關員,有一次,他在一家貿易公司進口貨物上做了手腳,使該公司少交了一大筆關稅。陳詠發現後,真是喜出望外。晚上,她把金一鳴叫到家中,引進臥室,然後拿出了那張報關單。金一鳴一見,頓時嚇得麵如土色,因為他知道,如果陳關長把這張單子往稽查處一送,他的一生就完了。一切都如陳詠所預料所預謀的那樣,當晚,在她的威脅利誘下,這個20多歲的年輕人,成了女關長的情人。

陳詠當然知道自己已經年老色衰,攏不住小情人的心,就拚命在他身上花錢,她相信用金錢能夠換取任何男人的柔情。這以後她經常帶他出差,隻要金一鳴看中的東西,她都不惜一切代價地為他買下來。幾千元一套的皮爾·卡丹西服,她舍不得為丈夫買,卻一次就給金一鳴買了兩套。在女關長的庇護下,金一鳴則不擇手段,不惜代價地瘋狂撈錢。在這個年齡可以做自己母親的女人麵前,他有一種強烈的自卑感,還有一種潛在的仇恨。他才不去管這個老女人的官運前途身家性命呢,他要榨幹她身上的油水,來彌補自己的青春。不久他就撈得盆滿缽溢,富得流油,然後帶著這些錢一走了之——到加拿大去開餐館。

金一鳴一走,陳詠就像丟了魂一樣,夜夜不得入眠。她隻得不停地出入於一些酒樓歌廳,以千金買醉來消除失去情人的痛苦與寂寞。她很快又與一個長得很靚的林姓男侍應生有了性關係。為了獨占林某的感情,她再度展開金錢的大網,將他牢牢控製在自己手中。她不僅利用職權,讓某企業給林安排了一個輕鬆自在的工作,並且給他買了一套房子。

養情人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她開始把手伸向一些企業。有一次她出國考察途經香港,專門通知做進出口生意的楊老板,讓他趕到香港陪她購物,一次就購買了五六套名牌男裝。這一次她為她的小情人共帶回了價值10萬餘元的高檔物品。

1998年春節前夕,金一鳴突然以加拿大籍華人的身份回國,他帶出去的錢已經揮霍得幹幹淨淨,隻能回來找他的老情人。但他卻對陳詠花言巧語說是忘不了她,才放棄國外的舒適生活,重新回到國內來。不知是真的相信還是假裝相信,反正陳詠當即就拿出50多萬元錢,為他買了一套住房。金一鳴在國外連起碼的生活能力都不具備,回來後卻吃喝玩樂樣樣精通,一擲千金,大肆揮霍。他慫恿陳詠說,你當關長的時間也不會太久了,要趕快想辦法撈錢,撈足了,我們就可以到國外去辦公司。那時兩人長相廝守,幾多幸福。陳詠就變本加厲地為一些做進出口生意的企業,大搞免稅退稅,從中收受高額賄賂。1998年3月,一家大型三資企業的老板在出口補稅時請陳關長高抬貴手,多多關照,陳就大筆一揮,讓這家公司少補了數百萬元關稅。老板也知恩圖報,親自給關長送去了12萬元現金和56萬元的活期存折。1998年9月,陳詠又讓金一鳴親自負責通關,幫助“西方公司”走私諾基亞數字移動通信設備總計84個貨櫃,走私金額達1.14億美元,致使國家損失稅收3.34億元人民幣。

案情敗露後,檢查機關搜查了陳詠的住所,令執法人員深感詫異的是,陳詠的家裏幾乎沒有搜到現金,也沒有存折。再三追問之下,才知道,這裏雖然是陳詠的家,但她對丈夫和兒女早已沒有感情了,她相信金一鳴對她的愛情,退休後準備到加拿大去和他結婚,所以她把貪汙受賄來的巨額錢財,都交到了金一鳴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