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川和小九得知自己明天一早就要離開的消息後,心中沮喪的很,沒有心思再吃飯了,而萬裏誌得知陪伴自己這麼長時間的兩個人要離開了,心中這也是不好受,放下了筷子,不再吃飯,最後,連同黑發老者在內的幾個人索性都放下筷子,圍坐在桌子讓天南海北的聊起天來。
離開黑發老者和萬裏誌雖然是一件傷感的事情,可是,想想回到伏獅山中能夠見到師父和眾多師兄們,小九的心中便也就不那麼難受了,故而,小九漸漸的一改愁苦狀說說笑笑,開起玩笑來。
雲川和萬裏誌慢慢的也受到了小九的影響,不再那麼傷感,而黑發老者本就不想過分傷感,所以,幾個人就這樣圍坐在桌邊說起話來,插科打諢,好不熱鬧,就連平日裏一向威嚴在上的黑發老者也參與進來。
小九又嘻嘻哈哈說完幾句話後,雲川眼神直直的看著黑發老者懷中的小孩兒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看到這個小孩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說過話後,雲川還伸出手在小孩兒胖乎乎的臉蛋上輕輕的捏了一把,而小孩兒見雲川捏向自己,不哭不鬧,隻是朝著雲川嘿嘿直笑。
聽到雲川這樣說,早已經將眼前的茶換成酒的黑發老者仰頭喝了一杯酒,然後微笑著看著雲川說道:“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這小孩兒是誰!”
雲川知道,黑發老者最愛這個孫兒,而黑發老者也最喜別人誇他的這個孫兒,所以雲川看著黑發老者笑笑說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大名鼎鼎的滄璣子的孫兒自然不是一般人呀!”
雲川說完,哈哈笑了笑。
就在雲川剛剛說完的時候,小九不屑的看了看雲川,然後說道:“真沒想到,雲川師弟也會拍別人的馬屁了!”
黑發老者自然是聽到小九的話卻並沒有去搭小九的腔,而是接著雲川的話說道:“你們應該也聽說了,這個孩子並……”
黑發老者的話還沒有說完,萬裏誌忽的搶過黑發老者的話說道:“爺爺,您喝多了!”
聽到一向尊重黑發老者的萬裏誌搶過黑發老者的話,雲川和小九便覺得有些蹊蹺,齊齊的望向了萬裏誌。
聽到萬裏誌這樣說,黑發老者忽然變了樣,好像丟了魂一樣,竟眼神呆滯的自言自語起來。
“我喝多了?我喝多了!我怎麼能夠喝醉呢?我不能夠喝醉呀!”
“我喝醉了?我哪去了!我哪去了?”
“都怪我!都怪我!”
見黑發老者忽的這般表現,雲川和小九都嚇壞了,兩個人從來沒有見到過黑發老者有這樣的行為,這樣的行為對於黑發老者來說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正在兩個人不知所措的時候,萬裏誌已經走上前去,輕輕的扶住了黑發老者的肩膀,同時對著黑發老者懷中的小孩兒說道:“弟弟,爺爺喝醉了,你快些回到屋中,要不然爺爺該生氣了,爺爺生氣可很嚇人的哦!”
聽到萬裏誌這樣說,小孩兒跳到了地上,乖乖的跑回到了屋中,顯然,小孩兒曾看過這樣的事情,而也曾看過黑發老者“發脾氣”,說是發脾氣隻是相對的而已,黑發老者隻要稍稍皺下眉頭,對於平日裏嬌氣慣的小孩兒可能就算是發脾氣了。
見小孩兒回到了屋中,萬裏誌小聲的對著滿臉驚恐之色的雲川和小九說道:“兩位兄弟,我爺爺不能喝酒,隻要稍稍多喝一些酒便會想起以往的事情,就會這樣,一會兒就好了!”
雲川和小九不知如何,隻得機械的點了點頭。
萬裏誌在黑發老者的身邊低低的安慰說了好一會兒話後,突然“發瘋”的黑發老者才慢慢的緩了過來。
意識到自己的剛剛的失態,黑發老者趕快朝著雲川和小九尷尬的嘿嘿一笑說道:“陳年舊事了,心中總是過不去那個檻,你們可莫言見怪呀!”
“不會……不會……”
就在雲川滿口答應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黑發老者眼角閃過的一絲悲傷之情。
稍縱即逝。
平靜了一會兒,黑發老者勉強笑著看著雲川和小九說道:“剛剛我都說了,這個小孩子……”
黑發老者的話還沒說完便又被萬裏誌給打斷了,而萬裏誌剛剛將話打斷,黑發老者便釋然的對著萬裏誌說道:“孫子,沒什麼,就讓我說說吧,說出來我也許好受些……”
聽到黑發老者這樣說,萬裏誌隻好重新坐在了座位上,默默的看著黑發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