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川進到城中,目光所及之處盡是低矮的土坯草房,而且這些土房中還有不少塌落破敗,一副淒涼的慘像。
雲川本以為城邊處是貧苦的流浪漢的聚集處才會這樣的,可是,隨著雲川不斷的向城中行進,卻發現這城中雖是較城邊繁華了些,卻要比同為大城的峒陽城差了許多。
而且,雲川從城邊向城中走的這麼長時間內,見到的人並不多,即便偶爾看見有幾個人,他們也是匆匆走過。
雲川仔細的觀察過路人,他們其中的大多數都衣飾樸素,麵色臘黃。雲川實在不敢想象,在鐵刃會統治下的青城竟會這般光景,與寒槍門所在的峒陽城相差甚巨。
在這城中走了許久,不知不覺間竟到了傍晚,夕陽西垂,萬物披金。
此時街上的人較正午的時候要多了許多,街上自然也熱鬧了許多。看著街上漸多的行人,雲川沒有湊上前去,而是就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了。
來日方長,打探之事尚且不急。
第二日一早,雲川便又開始在城中遊走,城中又似昨日白天那般情景,人跡稀少,映入眼簾之景無不透露著一絲的悲涼。
雖是破敗,這青城卻占地極廣,隻是這內城,雲川便覺得幾天都沒有辦法走遍。
正在雲川暗自感歎之時,忽的聽得身後一陣磕碰急倒的雜亂聲音,雲川機警的回過頭去,發現是一位年近七旬、瘦骨嶙峋的老人正跌坐在亂石堆上。
在老人的旁邊是一根木桶口粗,足有兩丈長木頭,從切口處看,應該是剛剛砍下的。
雲川見老人跌倒,快步跑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將老人攙起。老人的腳踝被亂石割破,慢慢的滲出血來。
“老伯,傷的可重?”雲川扶起老人後,關切的詢問到。
“沒事,沒事,一些擦傷而已……”老人扶著雲川,勉強的站起身來,看都沒看被割破的腳踝便強笑著說到,而還說完,老人便一齜牙,倒吸了一口涼氣,想是腳踝用力,很是吃痛。
“小兄弟,麻煩你將木頭放在我的肩上。”老人試探著用了用力,雖是疼痛卻忽的對雲川說到。
老人如此這般,定是急著用木頭。
“老伯,你現在腿腳不便,還是我幫你扛吧。你隻管說扛到什麼地方便可。“雲川見這位老人瘦骨嶙峋,隻是站起身來都很是吃力,此刻更是全身顫栗,如何能繼續扛這麼粗的木頭!心中一軟便要幫這位可憐的老人。
“這……這怎麼過意的去,還是我自己來吧。”聽見雲川如此說,老人趕快對著雲川連連擺手。
“沒事的,沒事的,搬根木頭對我來說不算什麼的。”
雲川見老人還要推辭,便不由分說的將地上的木頭搭在了肩上。
老人見雲川這般,便沒再阻攔,指明了去處,滿心歡喜的跟在雲川一側。
“小兄弟,你不是這青城中人吧?”走了一段路後,老人詢問到。
“老伯何出此言呀?”老人的這一句讓雲川十分感興趣。可是,雲川沒有明確回答老人卻反問了老人一句。
“我雖是年老力衰,可眼睛卻還好用的很,你雖著粗步麻衣,臉色卻紅潤,眉宇之間也盡是生氣,完全不似受苦的模樣,而這青城中又有哪個人不受苦呀!所以你定不是青城中人。”老人邊拍去身上的灰塵邊頭頭是道的分析著。
“嗬嗬……老伯分析的有道理。我確不是青城人,我是兀城中人。”雲川在寒槍門中練就了一身生存的本領,雖麵對的是一個老者,可是,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雲川是不會說出自己的實情的,這也實屬無奈,保命之舉罷了。
“你我本是冤家對頭,我實在沒想到你這個兀城人竟會委身幫我。”聽的雲川說是兀城人,老者一下便泄了氣一般。
雲川原本以為老者隻會說些寒暄親近的話,不料,卻說出對頭冤家這樣的話,驚的雲川渾身一機靈,雲川怕再繼續詢問下去會暴露,便隻是微笑著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