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的笑容有些得意:“但是我能說話,為了這門技藝我可是吃盡了苦頭。”小醜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好了,警長先生時間很晚了,敘舊就到此結束,我們來做點正事。”
侏儒坐在餐桌旁,胖子穿著一條帶著花邊的圍裙再煮濃湯,桌上放著切好的麵包,廚房的光線柔和極了,雙胞胎聞到濃湯的味道也從房間走了出來。
胖子回頭對著他們憨憨的笑了一下。侏儒招了招手,聲音低沉華麗:“一起吃一點吧,胖子很久沒有煮湯了,聞著就是好味道。”
雙胞胎也做到了餐桌邊上,深夜裏濃湯的香氣讓人覺得分外的溫暖。
小醜將警長按在了地上,他手裏捏著一根細長的針,一下一下的將警長的嘴巴縫了起來。“警長先生,還記得麼?當年你們幾個人是怎麼對付我們一家的,我那個時候還很小,你們走進了我的家裏,和我父母商量葡萄園的事情。
我的父親不同意和你們合作,你們就惱羞成怒的殺了他們,並且剪斷了我的舌頭,讓我不能說話。後來我被送到了小城孤兒院,醫生覺得有趣就將我的嘴巴縫了起來。
先生,現在我回來了,來報複你們了。醫生死在了舞台上,市長進了獅子的肚子,你也不會逃開命運的懲罰。”小醜的語氣輕柔極了,警長的家裏漂浮著濃湯的香氣,那香氣漸漸將屋中的血腥味兒掩蓋。
靜謐的夜晚,一切都安靜極了。胖子侏儒還有雙胞胎安和的分享著一鍋濃湯,魔術師睡在房間裏,女助手和馴獸師在浴室洗澡,小醜站在客廳裏將手上的鮮血擦去,警長先生滿臉鮮血的躺在地上。
清晨很快就會來臨,馬上又會是新的一天。
霍爾從晨光之中醒來,洗漱之後就出了門,他想起給母親和父親買些鬆餅。昨天母親哭泣的臉龐,讓霍爾覺得分外的愧疚。
剛剛走到小廣場上,霍爾就看見很多居民聚集在哪裏。他走了過去,看見了鄰居沃特叔叔站在人群之中,霍爾費力的走了過去,伸手拍了拍沃特的肩膀:“沃特叔叔,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沃特似乎被嚇了一跳,臉上蒼白的回過頭來:“啊!是小霍爾。發生了什麼事……”沃特說道這裏就不再出聲,隨後用驚恐的眼神看著前方。
霍爾送來了手向人群中心走去,他推開了眼前最後一個人,看見廣場的正中央不知什麼時候建起了一個木頭架子,那上麵掛著這幾個人,或者說是屍體。
第一個人的臉上蒙著一層紅色的布,他的心口處有一道深深的刀傷,衣服上都是暗紅色的血跡,看來已經死去很久了。
第二個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因為他隻是一副慘白的骨架,上麵一絲血肉都沒有。
第二人身上穿著皺巴巴的警服,嘴巴用黑色線仔細的縫了起來,是警長……
“這是怎麼回事兒是誰殺了他們?”霍爾感覺自己的已經沒有辦法思考了。
“不知道,但是……城外的人發現馬戲團已經不見了。”沃特走了過來。
“馬戲團不見了?”霍爾艱難的轉過頭,他忽然想起第一個晚上馬戲團表演的魔術,伊妮德曾經和他說過那個魔術師將刀子插進了他的心口。第二個晚上小醜團長邀請他去給猛獸喂食,馴獸師小姐和他說喂給猛獸的是小豬仔的肉。
至於警長的樣子……
一個女人尖叫的聲音打斷了霍爾的回憶——“是羅伊!!!他回來了!!!他殺了警長市長還有醫生!!!罪惡的羅伊回來了!!!”
之後居民們一起去了墓地,孤兒院院長的墳墓被掀起,屍骨被砸碎之後丟在了地上。墓碑上的字被抹去,有人用鮮血在上麵寫道——罪惡的人不配安眠。
小城再次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知道死去的三人為什麼死去,但是他們又和很多年之前一樣,保持了默契的沉默。
——
老霍爾摸了摸孫女柔軟的發頂:“罪惡的羅伊,之後小城的所有居民都這麼喊他。但是我不覺得這是正確的。”
白文軒看著老霍爾蒼老的麵容:“在我的國家有一句話叫做,‘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很多時候世界上的事情都是如此。”
老霍爾將一個小鬆餅丟到了嘴裏:“確實,後來我也不知道羅伊去了哪兒,但是我希望他是自由的。”
白文軒抱著已經昏昏欲睡的小男孩兒:“報仇之後,他也許會更加灑脫也說不定。”
“希望如此,不過在那之後我的母親和父親也不再和以前一樣緊張了,這對我也是好事,隻是和羅伊重逢的時候我忘記自己朋友的臉,這麼多年我一直為此愧疚。”老霍爾擦了擦眼睛:“好了,看我說了這麼多,早些休息吧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