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毀了我……你毀了我……”楠姍不停低聲自語。
馮睿單手提著楠姍的頭顱:“你傷了她,我怎麼可能饒過你?你用皮肉甲和吞噬人精氣的布料得來的一切,就算我毀了又能怎麼樣呢?”
話音落下,馮睿一步一步的向布料店的門口走去,每一步他的腳下都會留下一團暗藍色的火焰,火焰不停的向四周蔓延,最後馮睿提起了楠姍的頭顱,讓她看了最後一眼,她被火焰吞噬的布料店。
……
胖嬸坐在大廳裏,她的懷裏抱著一隻皮毛雪白的小狐狸。
“最近咋這麼多事兒呢?”胡酒用肉呼呼的爪子撓了撓下顎。“紅菱這丫頭也真是的,一買衣服就出事兒。上回是皮肉甲這次又是布料,可憋讓她買衣服了。”
胖嬸麵無表情的撫摸著胡酒的耳朵,眼神冰冷的看向客棧的大門。
“胖嬸,咋沒看見賬房呀?和馮老板一起出去?就咱倆在家,我還有點膽突啊!”
胖嬸聽見胡酒的問話,將目光從大門處收回,淡漠的看了一眼之前賬房消失的地方:“賬房和老板一起出去了,不用怕,老板請了土地守在門外,雖然他是個廢物,不過嚇唬嚇唬小鬼什麼的還是沒有關係的。”胖嬸清了清嗓子用溫柔輕軟的女聲慢慢的回答道。
胡酒猛地轉頭,從胖嬸懷裏跳了出來,跑到了一邊的桌子上:“你是誰?胖嬸不會說話。”
胖嬸笑了一聲, 再次將目光放到了門口:“我是胖嬸啊。”
胡酒神色緊張的看著胖嬸,粉紅色的鼻頭微微抽動了幾下:“你到底是誰?就算胖嬸會說話,也不會是這種聲音。”
“就算我不是胖嬸,我也不會害你,更何況我並不是別人,坐下吧。”胖嬸微胖的雙手輕緩的在衣擺上撫了撫。
……
楚弈站在客棧的門外,日遊神和夜遊神站在他身前的不遠處。
“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我還要去上班,要不是因為他踹我家,我才不會翹班的。”楚弈苦惱的在門前走來走去。
日遊神呲了一聲:“你會好好上班?”
夜遊神打了個哈欠:“日遊神會替我去夜遊。”
“喂,我說你們……”楚弈正想說什麼,就看見馮睿出現在客棧的門口。
“馮老板回來了?”夜遊神對著馮睿拱了拱手。
馮睿的臉色依舊慘白:“多謝幾位幫我看顧。”
“哪裏的話,要不是因為楚弈腦殘,我們也不會來招惹你。”日遊神冷笑一聲,神色有些不屑。
馮睿並沒有去理會日遊神的話:“過幾日,我會親自送謝禮,幾位請回吧。”說完馮睿就提著楠姍的頭顱回到了客棧。
“誒,他這是什麼態度!哪像個求人的!”楚弈顫抖著手指,看著馮睿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夜遊神揉了一下眼睛:“你就別說那麼多了,這瘟神沒找咱們麻煩就不錯了,你就沒看見他手裏的那個?商業街那邊開店的,怎麼樣不知道怎麼犯到了他手裏,頭都帶回來了。”
“好了,這人的事情,以後最好不要管了,少過來這邊,前幾天我算了一卦,大凶。”
三個人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空氣中,隻留下剛剛談話的餘音……
馮睿回到客棧裏,滿眼的陰霾。胡酒的看著神色異樣的馮睿,毛茸茸的耳朵不自覺的向後背過去。
“馮老板,你回來了?胖嬸她……”
“怎麼樣?”胖嬸沒去看胡酒,而是一臉緊張的走到了馮睿身邊。
馮睿用力的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胃部,用手捂住嘴巴,吐出了一顆暗紅色的心髒,隨手將心髒拋到半空中,一層血紅色的筋肉慢慢將心髒包裹住,然後漸漸的生出骨骼和皮膚,最後落到地麵的時候,已經變成了賬房的樣子,穿著儒雅的長衫站在那裏。
馮睿、賬房、胖嬸同時扭過頭去對著胡酒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你看見了吧?一定不要告訴別人。”
胡酒琉璃珠一樣的眼睛裏全是驚恐,它不知道自己隻是睡了幾天,身邊的人為什麼都變了個樣子。
客棧上空的天氣慢慢變得陰沉起來,小套間裏紅菱還在沉睡,馮睿、賬房、胖嬸三個人也變得很奇怪。
胡酒不安的動了動耳朵,客棧也許真的不是一片安和的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