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姍放下了手中的紫色布料,將那匹黑色的布料展開,對著大廳中的燈映照開來,黑色的布料瞬間變成了暗紅色:“怎樣是不是很美?這布料的最難的就是染色。織布的女工在懷孕之後不能再繼續久坐織布,等到孩子出生,
女工就會親手將孩子的肚子剖開將一塊絲綢放進去,讓絲綢在孩子的血肉中滋養,等到孩子年紀漸大,再將絲綢從孩子的腹中取出,從而賣出高價。這在人的血肉中染色的布料初看是黑色的,但是對著陽光一照就會變成妖異的暗紅色。”
紅菱覺得眼前這些看似絢麗的布料都恐怖至極,即怪誕又惡心,楠姍偏就一臉溫柔珍愛的深色。紅菱強忍著心中的懼意:“楠姍姐姐,我一時之間挑花了眼,我也不知道喜歡哪匹布料了,你容我回去家裏和家人商量一下,然後再決定買哪匹回家。”
楠姍微微歪著頭看著紅菱:“為什麼要和別人商量呢?你喜歡不就好了麼?”
……
許依背著背包去了樓上的房間,馮睿和賬房繼續在大廳說話,小廚房傳出豐盈的飯菜香氣。
“紅菱去了這麼久怎麼還不回來?”賬房頗為擔心的看了看門口。
馮睿卻不太在意:“她去買幾件衣服,怎麼也要等到傍晚才能回來,現在天色還早呢!”
“我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覺得心中不安極了,就怕是要有什麼事情發生。”賬房摸了摸臉上的胡子,不停的掐著手指盤算著。
馮睿看了賬房一眼,從口袋裏掏出了新買的手機,手指在電話上叩了幾下:“打個電話不就好了。”
賬房的動作一頓:“關心則亂,我怎麼就忘記這東西啊!”
馮睿撥通了電話放在耳邊,電話那邊卻安靜一片就連呼叫的提示音都沒有,知道電話自動掛斷,馮睿麵沉如水:“這丫頭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電話都接不通了。”
“不會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吧?”賬房擔心的追問著。
“就是去逛街,應該是無妨,傍晚要是不回來的話,我就找土地問問是怎麼回事,他在尋人這方麵確實有得天獨厚的技藝。”
賬房和馮睿均是壓低了聲音在大廳裏說話,兩人都生怕胖嬸聽見。等到胖嬸端著今天的午餐從小廚房走出,馮睿和賬房齊齊閉口不言,有些心不在焉的吃起了午飯。
也不知許依是不是聞到了大廳裏的香氣,幾人飯正吃法正一半,就看見許依披著衣服從二樓慢慢的走到了大廳裏。
馮睿站起身:“客人醒了?和我們隨意吃一口如何?要是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東西就讓胖嬸給你做些。”
許依走到桌邊坐下搖了搖頭:“無妨的,我沒什麼胃口,吃不吃都可以。”
胖嬸看見許依懨懨的神色,就放下手中的碗筷走到了小廚房給許依盛了一碗粥。粥是今天早上才熬起的,胡酒這幾天一直在睡覺,胖嬸擔心它吃了硬物身體不爽,就每天都煲些粥放在灶上,等到胡酒睡醒了直接就能吃到。
白色粥上還蓋著厚厚的粥油,這是今年的新大米,粥裏還放了些提味的大棗枸杞桂圓之類的甜物。許依雙手接過胖嬸遞上的粥碗,眼圈不知為什麼紅了起來。
馮睿看了一眼許依:“客人,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不和胃口?”
許依用袖子擦掉了眼角的淚水:“不是的,我隻是想起了我母親做的甜粥,也這麼的……”
“那客人就嚐嚐,胖嬸做的甜粥味道如何。”馮睿語氣溫和的勸慰著許依。
“聞起來真是香極了,自從發生了那件怪事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吃過母親做的東西額。”許依紅著眼睛,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事情。
馮睿似乎聽見了有趣的事情,感興趣的追問了一句:“發生了什麼怪事?”
“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精神出了問題,他們都說我的壓力太大了,所以弄混了很多東西,沒有人相信我的話,但是我覺得我說的都是真的。”許依將碗放在了桌麵,和馮睿急切的解釋道。
“那你就說說,為什麼會這樣如何?”馮睿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神態有些失控的許依。
“一切都要從那個奇怪的布料店說起……”
——
許依記得那天她想給母親去挑一件特別的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