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正家的,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醫術淺薄不能救治孩子,說到底是我……”村醫說到這裏擺著擺手,抬起頭正巧看見焦正回來:“焦正,你回來了?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快進去看看吧!我盡力了,明早等孩子身體修養一下,你們就帶著孩子去鎮上瞧病吧!”
焦叔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了過去:“大叔,我兒子他……”
村醫聽見焦叔這麼問,就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外傷沒有什麼,就是這個頭碰到了,能不能醒……兩說。你進去看看吧!”
“多謝大叔了。”焦叔對著村醫施了一禮。
村裏離開之後,焦叔也沒去看妻子,步履匆匆的走了家中。兒子躺在房中,頭上纏著幾圈白布,臉色蒼白氣息奄奄。
焦叔坐到床邊,伸出手摸了摸兒子的臉頰,這是妻子走了進來。焦叔沒回頭而是問道:“圖兒是怎麼出的事兒?”
“早上我收拾家裏,孩子自己出去玩,不知怎麼就爬到那棵桃樹上,不小心摔了下來,然後……就……”妻子捂著臉又哭了起來。
焦叔煩悶不堪:“好了!你就別哭了,明早帶著孩子去鎮裏瞧病吧!”
妻子被焦叔嗬斥之後,漸漸的收住了哭聲,瞪著眼睛定定的看著焦叔:“鎮裏能瞧的好麼?”
焦叔用力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不管如何都要去看看,鎮裏就行就去城裏,總有能看病的地方!”
妻子詭異的笑了一下:“大夫說,孩子的病史看不好的。”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不是孩子的親娘麼?居然這麼咒他!!”焦叔高聲說道,臉上的青筋都崩了出來。
“你這麼大聲做什麼?”妻子的語氣柔和至極,“你手裏不就有能救孩子的良藥麼?”
焦叔被妻子說的心虛,語氣不由的也弱了幾分:“你在說什麼,我手裏哪兒來的藥?”
妻子捂著嘴巴笑了笑,一雙眼睛在昏暗的屋中顯得分外明亮:“你怎麼沒有藥?離家不遠處的空地裏埋著的不就是上好的藥?”
“你是怎麼知道的?你說!!你是怎麼知道的!!!!”焦叔低聲的怒吼著,上前幾步死死的掐住了妻子的脖頸。
妻子被他掐捏的臉色漲紅,眼睛幾乎都要從眼眶裏跳了出來,費力的喘息了一下才聲音嘶啞的說道:“我是怎麼知道的?焦正……你不知道……你夜裏睡覺會說夢話麼?”
焦叔全身的力氣忽然被卸了下去,鬆開了手任由妻子滑坐到地上,不停的嗆咳:“是我自己說的?”焦叔看著自己的雙手不停的喃喃自語。
妻子撫自己的脖頸,惡狠狠的說道:“就是你自己的說的!焦正,成婚那天的夜裏你就說了,一個鮫人救了你,後來她死了,你把她埋在了離家不遠的空地裏麵!!我都知道! 你還用她的名字給我的孩子取了名字,我都知道!焦正你對不起我!”
“是我自己的說的?”焦叔跪倒在地,“恩人,我……我對不起你,我沒有守住……”
妻子踉踉蹌蹌的站起身,衝到焦叔身邊,用盡全身的氣力給了焦叔一記耳光:“焦正!現在孩子躺在床上生死不知,你居然還在惦記著那個賤人的事!焦正,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你不得好死!!”
焦叔將妻子推倒在地,看著妻子的額頭撞在了桌角:“你不許說她是賤人!對不起你的是我焦正,不是恩人!!”
妻子躺在地上,額頭的磕傷不停的流著血,臉上的神情偏執瘋狂:“都說鮫人是勾魂攝魄的妖物,說的一點都沒有錯!焦正,我告訴你,你要麼拿那個賤人的肉給我兒子治病,要麼我就告訴所有人那個空地裏埋著一個不腐不壞能治百病的鮫人屍骨,讓那個賤人被分屍!!!”
“你!”焦叔指著妻子的臉。
“我怎麼了?哈哈哈哈,焦正我知道你是要殺我!但是焦圖是你兒子,是你用那個賤人的名字命名的兒子!你也想殺他是不是?這是你們焦家唯一的血脈,你也要殺他是不是??焦正你個不是人東西,爹娘要是知道焦家因為你的鬼迷心竅而絕後了,說不得會在黃泉之下哭成什麼樣子!”妻子惡狠狠的看著焦正。
“不,孩子我是要救的,我回去帶他看最好的大夫……”
“焦正,你個臭打漁的,你有多少銀錢帶孩子去看大夫?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焦正我告訴你,就算你有銀錢帶孩子去看,我要你給孩子吃鮫人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