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傑父親看見女兒這樣更加難過:“你和弟弟吵吵鬧鬧的這麼多年,也是很正常了,你也不知道會這樣。現在不說這些了,現在已經這樣了,我努力賺錢你好好的照顧你弟弟和你媽。再難總有能過去的一天。”
安傑抱著父親的手,默默的流淚,她知道這不是父親的錯,是她的,是她太貪心,不然不會這樣。
父親拍了拍安傑的後背:“好了,閨女不哭。等會兒,你去醫院照看你媽媽和你弟弟,他們兩個的病房離的不是很遠,一個樓上一個樓下。爸爸……爸爸去單位上班,順便看看能不能借點錢回來交住院費手術費什麼。別怕,再難都能過去的。”
之後,安傑神情恍惚的跟著父親去找班主任請了假,父親把安傑送到醫院後,就離開了。
安傑失魂落魄的一個人在母親床前坐著,安傑看著昏迷不醒的母親,悲傷又無奈。她恨死了家裏那隻金蟾,但是沒辦法離開家人,隻能在心中默默的盤算著,回家之後要把那隻金蟾徹底的殺死。
安傑又坐了一會兒,發現母親並沒有要蘇醒的跡象,就匆匆趕去了樓下,打算去看看手術過後的弟弟。
她剛剛走到電梯口就看見了,垂頭喪氣的父親:“爸爸,你怎麼回來了?”
安傑的父親聽見女兒的聲音後,才抬起頭來:“單位的經理知道了咱們家這種情況,讓我回來照顧。”
安傑有些不安:“爸爸你是被開除了麼?”
“沒有,工資還是發的,就是讓我回來了。”安傑父親安慰著驚慌失措的女兒。“隻是爸爸沒借到錢交住院費,還是……沒辦法……”
安傑咬了咬幹裂的嘴唇,一股鮮血的味道在她的唇齒之間彌漫開來,她好似下定了決心:“爸,昨天你們走之後我找到了那個錢,就在你和媽媽的床下麵。”安傑聽見自己的聲音輕飄飄的。
父親的神情有些激動了起來:“真的?還在麼?”
“在的,就在那裏一張都不少,我找到它們了。”安傑覺得醫院走廊裏人來人往病人、家屬都不見了,眼前的父親也不見了,她的世界 隻剩下一片看不到邊際的黑暗。
“找到就好,要是早些找到,你媽和你弟弟也不會這樣了。”安傑父親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安傑想笑,但是那個笑容卻被僵硬的肌肉扭曲的不成樣子:“爸,那個錢,現在也沒有用,我拿來給媽和弟弟交住院費吧。我高考還要再等一段時間,不著急我們可以慢慢的攢錢。”
父親的眼睛一亮,他完全沒有想到安傑會說出這樣的話:“閨女……爸爸,爸爸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安傑低頭看著自己腳上已經穿得變了形的帆布鞋:“謝我做什麼呢?爸,咱們是一家人啊!”所以,她做錯了事情,自然是要彌補。
安傑沉默的想著,昨天晚上那個男人說的話,你真的不在乎身邊的人麼?
“說的也是咱們一家人,再難都會過去的。”
“爸,你去照看媽媽和弟弟,我回家去取錢。”
“誒,好,好。你去吧,路上……路上千萬注意安全。閨女,早去早回。”
安傑垂下眼瞼,想著家中的金蟾,心中全是怨恨,嘴上卻輕聲的應著父親:“嗯,爸我去去就回了,你去病房看看媽醒了沒有。”
安傑說完坐著電梯離開了醫院的住院部。
……
安傑推開了家門,看見怒氣衝衝的走到了廚房,拿出了廚房案板上的菜刀。
金蟾蹲在陽台上,看見滿身戾氣的安傑,隻是慢條斯理的吐了吐長長的粉紅色的舌頭:“主子,你回來了?”
“滾!你別叫我主子,你個蛤蟆精!你把我弟弟的眼睛還回來!!”安傑說完就揮刀向金蟾砍去。
金蟾不慌不忙的躲開了安傑手中的利刃:“還回來?主子,這可不是你說還就還的。你要的錢可是還在你的床下放著呢!”
“我不要錢了!眼睛我也可以不要,我要你的命!”安傑的眼睛裏全是偏執和瘋狂,不斷的揮動手中的刀刃向金蟾砍去。
金蟾最後跳到了安傑的肩膀上:“我的命主子最好還是留著,主子難道忘記了?隻要有我就有無數的錢財和金銀珠寶,主子一輩子都花不完的,主子難不成真的想讓我死?”
“好啊!”安傑怒極反笑。“你說說,現在我家中什麼都沒有,媽媽和弟弟還躺在醫院,你說的無數的錢財呢?你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