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沒有壓製住嚴大少爺屍身上的怨氣,反而激發了的凶性,從今往後嚴大少爺的活屍殺人越多屍身上的怨氣凶器便越勝,最後那點骨血之源怕是再也壓製不住了。
現在您問我要如何補救,那我也隻能回答別無他法,隻能這麼養著。活屍不會受到傷害,而且……火燒土埋都不會損壞。”
嚴少夫人的眼裏用湧起了一團淚光:“馮大夫,這法術難道不能破除麼?”
“嚴少夫人,你說破除?這法術可是不可逆的,活屍一成便就是生生世世留存了,當日如此決絕現在怎麼又後悔了?”馮睿低低的笑著。
“什麼大夫,你就是一個江湖騙子!!!”嚴少夫人歇斯底裏的咒罵著馮睿。
馮睿豎起一個細長的手指放在唇邊:“嚴少夫人小聲些,要是吵醒了您的相公,咱們兩個人誰都別想活著出去了。
騙子?我當時就已經言明,這是邪術逆天改命,是您自己做的決斷也是您自己拿出的藥引子,現在出了這等問題卻又要責怪於我,就算您是苦主,也還要講些道理吧?”
嚴少夫人緊緊的用手掩住了嘴巴,強忍著怒意,惡狠狠的看著坐在床邊的馮睿。
“其實我也是好奇,你在院子牆上貼了那麼多固魂符,看起來可不是真的要給嚴大少爺固魂養病吧?您也是用了邪術,將嚴大少爺的魂魄困在了這小小的院落之中,也難怪他會有這麼大怨氣了。”馮睿一字語句輕聲的說著。
嚴少夫人看著馮睿的笑臉,眼中全是要溢出來的怨毒之意:“我聽出來了,你這話裏話外都是說我是個毒婦。
真是可笑至極,你怎地不去問問,他當年如何對我?在人前裝作一副夫妻情深,對我萬般忍讓的樣子。
轉頭就去和世交家的女子夜遊不歸,我隻是問了幾句便被塞住了口舌壓在房中毒打。
當時我已經懷有身孕,就被這人麵獸心的男人活活打的小產,他見我小產就把我丟在了房中,自己出去玩樂,要不是梅香……我可能早就流血而亡了。
我現在這麼報複他又有什麼不對?馮大夫,你說啊?我又有什麼不對?”
馮睿聽著嚴少夫人聲聲泣血的責問依舊是含笑以對:“所以你就把嚴大少爺弄得半死不活?你們夫妻其實也不過就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嚴少夫人冷笑一聲,掩去了麵上的哀怨和最後一絲的柔弱:“那有如何?現在贏的人還是我。馮大夫,我隻問你最後一句,可有什麼辦法能夠讓他不要起屍,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一輩子。你要多少銀子都可以,我給得起。”
“銀子?不,我不要銀子。我隻是個雲遊的大夫,治病救人才是我的擅長,殺人取命這是綠林好漢的事情。”馮睿晃了晃手上的小盒子,隻覺得沉甸甸的有些壓手。
“要如何你才會幫我?”嚴少夫人微微的揚起下巴。
“我能幫您做的,我已經做完了。剩下的,我無能為力。”馮睿滿意的將手中的小盒放回了藥箱之中。“告辭。”
馮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被黑霧彌漫的小院,提著藥箱順著長街慢慢的走回了客棧。
客棧之中依舊是熱熱鬧鬧,老板娘穿著一件紫色的新衣站在櫃台後,眉目之中全是嬌俏的得意之色,老板抱著胳膊站在她身邊,惡狠狠的瞪著每一個看向老板娘的男客。
一臉精明相的得子端著托盤遊走在一張張桌子中間,聲音清脆的喊著:“菜來咯~慢回身兒~~”
虎頭虎腦的二蛋抱著大大的酒壇子,挨桌給客人添酒,別人逗著他說話,他也隻是憨憨的笑著,臉上帶著一個小小的酒窩。
老板娘一抬頭看見馮睿站在門邊,笑嗬嗬的迎了上去,她身邊護著的老板虎著臉跟了出來。
老板娘回頭瞪了老板一眼,然後轉頭笑嗬嗬的同馮睿說道:“馮大夫,快找個地方,今天我們客棧請客!讓得子給你拿幾個好菜。”
馮睿彎著眼睛問道:“老板娘這是有什麼喜事?”
老板這是也笑了起來:“當然是喜事了,馮大夫,方才你出去的時候,我帶著娘子去買衣裳,她忽然就不舒服,我帶著她去醫館看了看,原來是有喜了!!!”
馮睿滿臉的笑意:“那真是恭喜兩位了。”
老板抓著頭,一直笑也不說話,老板娘一反往常的潑辣,臉紅紅的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