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睿看著捂著左手滿臉冷汗,精致的五官扭曲成一團的嚴少夫人,遞上了一顆白色的小丸:“辛苦少夫人了。”馮睿從桌上拾起那根手指,和細針放在了一處。
拿過了那把還帶著血跡的小刀,走到了床邊摸了摸已經僵硬的嚴大少爺,低聲的說了句:“得罪。”
解開了嚴大少爺的白色裏衣,用小刀在嚴大少爺的心口處,劃出一條細細的傷口,然後一下一下將手中的刀深深的割進血肉,不大的正房之中出了幾個人細細的呼吸聲之外就隻剩下了,刀刃劃過皮肉的聲音。
嚴少夫人用手帕包住了左手,走到床邊將孩子抱在了自己懷中,一臉冷漠的看著馮睿用刀子切割著自己丈夫的屍體。最後竟然低低的笑出了聲,屋中的燭火不斷的跳動,映著屋中幾人的臉龐都寫詭異的扭曲。
不知過了多久,馮睿從嚴大少爺的身上取下了一塊紅色的肉,轉身放在了一個黑色陶碗裏,看著目光有些呆滯的嚴少夫人:“夫人,成了。”
嚴少夫人的眼睛帶上了一些光彩:“馮大夫是說,我相公活了是麼?”
馮睿去過了一枚縫衣針,細細的將嚴大少爺心口的傷痕縫了起來,隨後回答道:“並未,夫人還要稍等片刻才成。”
嚴少夫人的眼神又變得有些迷離了起來:“還要再等一會兒?那是不是一會兒他就能起身同我和林兒講話了?”
馮睿看著這個有些瘋魔的女人:“夫人,活屍隻是留口氣罷了。讓外人看著這人沒死,就是這法術的極致了。真要是能起身能講話,那就不叫活屍了。”言外之意,嚴少夫人你這就是妄想罷了,
她將頭埋在了孩子的懷裏:“是麼?是我想的太多,太貪心了。”說罷隻餘一聲長長的歎息。
馮睿取過了桌上的銀針、小指和心頭肉,凝神靜氣的站在床邊,看了看窗外的時候,發現已是日落西山之時。就把手中的銀針插進了嚴大少爺的心口,用那心頭肉裹住了那根小指,慢慢的喂進了嚴大少爺的嘴裏。
隨後搓動了一下手指,將一個小小的光球打入了嚴大少爺的額頭處,隻見那已經死去多時的嚴大少爺,竟然動動了唇齒將那心頭肉和小指都咽了下去。
馮睿見了知道事情已經成了,取過一旁的布巾擦了擦手。
“碰!”門被從外麵踢開,矮榻上坐著的嚴少夫人身體一抖,馮睿則是回頭看著闖進屋來的嚴二少爺。
“大嫂,不是我這做弟弟的說話難聽,您可真是什麼人都敢往我哥哥的身邊帶啊!
我哥哥這病名醫都說看不好,您這不知從哪兒找來的雲遊大夫,能看的好麼?
我哥哥要是真有什麼三長兩短,難受的還是您自己!”嚴二少爺也沒去看那嚇的瑟瑟發抖的嚴少夫人,徑自走到了床邊去看“病中”的哥哥。
嚴二少爺發現床上的人氣息悠長,麵色更是難得的紅潤,臉色總算是好看了一些,不管不顧的掀開了嚴大少爺身上的衣服,發現並無什麼異常,就上下打量了一番站在旁邊的馮睿,哼笑了一聲:“看來這大夫還真是有些本事,剛剛冒犯了。”說著對著馮睿一拱手。
馮睿淡笑著回禮:“嚴二少爺哪裏的話,醫者父母心,救治病人我自然是不敢留有餘力。”
嚴二少爺沒接話,而是對著抱著孩子坐在矮榻上的嚴少夫人說道:“大嫂,我哥哥病著,也耗你的心神,你房裏的丫頭,也沒有個樣子。剛剛我要進來探望哥哥,她個小蹄子居然攔著我,看來她是散漫的久了,不知誰是主子誰是奴才了。”
嚴少夫人抱著孩子站起身:“這事過後我會罰的。”
“大嫂要照顧哥哥,這事兒還是不要勞煩您動手了。來人啊!把梅香那個小蹄子給我帶進來!”
幾個高壯的小廝押著側臉有些紅腫的梅香走了進來,一把將人推在了地上。嚴二少爺揮了揮手:“給我往死裏打,讓她知道知道,這家裏誰是主子,平時該說什麼話!”
小廝得了令,兩個人將梅香按在了地上,另外一個左右開弓一下一下的抽著梅香的臉頰。
梅香一下便被打的頭暈眼花,卻一聲不發。
嚴少夫人閉了閉眼睛:“小叔,這是越舉了吧?”
嚴二少爺笑道:“大嫂別忘了,這家可是姓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