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美(三)(2 / 2)

寒風不時的穿過水泥柱,發出嗚嗚的聲音。醉漢看了看空蕩蕩的爛尾樓:“這裏這麼多爛尾樓,怎麼就挑這一棟?”

“很快你就明白了。”女人衝著醉漢勾了勾手指。

“是不是你經常來這裏啊?我是第幾個了?”醉漢搓了搓手走上前去抱住了誘惑了他一路的曼妙軀體。

“你說什麼呢?”女人溫柔的抱怨了一句,伸出手撫上了醉漢的後頸,就想山中的獵食者,抓住了獵物致命的位置。

“我說你是不是……啊!!!什麼東西咬我? ”醉漢狠狠的推開了一付在他身上的女人,捂著鮮血淋漓的小腹,慘叫著跌倒在地上。

“你說我是不是什麼?我是不是要吃了你呀?”女人舔了舔手指上的獻血,白皙的臉上也濺到了幾滴血點,紅豔豔的血印在白皙細嫩的皮膚上美得讓人覺得發寒。

她身上穿著著的黑色皮草大衣,現在已經一條一條的分散開來,每條皮草上都有一張長著尖利牙齒的小嘴,有的小嘴急切的張開著,有的還在一下一下的咀嚼著從醉漢身上撕扯下來的肉。

“你不是人!你是鬼啊!妖怪啊!!妖怪啊!!!”醉漢捂著流血不止的腹部,用一隻胳膊撐著身子向後蹭去,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他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真是沒有禮貌,我可不是妖怪……剛剛還不是說讓你跑你都不跑麼?現在怎麼就食言了?真是沒有良心。”女人半真半假的抱怨著,好似在指責一個負心的男人。

“求……求求你饒了我吧!”醉漢看著妖異恐怖的女人,不顧身體上的傷勢,跪在了地上不斷的磕頭,堅硬的水泥地麵把他額頭磕的鮮血淋漓,他不敢停下來,生怕這個女妖怪會在他停下來的下一秒衝上來咬死他。

“我餓了。”女人怕了拍身上張牙舞爪的皮草大衣:“你就從了我吧!”

“不不不!!別過來別過來!!!”醉漢的慘叫聲驚飛了四周電線上的飛鳥。

女人身上的皮草散成一條一條,像是一條條體型巨大的毛毛蟲,飛快的從女人的身體上爬了下來:“這可由不得你了。”

那些長著嘴巴的皮草條爬到了醉漢身邊將他團團位置,大張著嘴巴,“身上”還散發著陣陣刺鼻的血腥味兒。

醉漢對身邊的一切都沒有了反應,隻能驚恐的看著眼前剛剛他覬覦已久的女人。

女人在他身前幾步之遙安靜的站著,她本應該是皮膚的地方,都裸露著紅紅的肌肉和雪白色的筋腱,青色的經脈也一動一動的附著在肌肉上。女人的樣子就像是一直被剝了皮的野貓。

一股騷臭的味道從醉漢的胯下傳來:“你到底是……”

話還沒有說完,身邊的皮草條就撲了上去,醉漢隻來及發出嗚嗚的幾聲, 就再也不動了。

女人臉上露出癡迷的笑容:“真好吃……”

過了片刻地上的醉漢連一片骨頭都沒有留下,女人那些還沾著血腥氣的皮草條湧動著爬回了女人的身上,蓋住了她裸露在外的血管和肌肉。

寒風卷著路邊枯黃的草杆,穿過沒有牆麵的爛尾樓,帶走了盤踞在這裏的濃厚的血腥氣。女人摸了摸比剛剛更加鮮亮光滑的皮草大衣,掩住薄薄的嘴唇,伸出紅色的舌頭在雪白的牙齒上輕輕的舔了一下。

“肉有點硬呢。”女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空無一人的爛尾樓。

身後的風嗚嗚的吹著,就像枉死的冤魂發出的最後的一聲悲鳴。

……

胡酒迷迷糊糊的醒來,發現自己被裝在一個小小的籠子裏,身邊的籠子裏傳來那隻奶牛色野貓的氣息。

胡酒揉了揉生疼的額頭:“喂,貓行者,你在麼?”

流浪貓小小聲的回了一句:“喵?”

胡酒敏銳的觀察了四周的情況,它總結了一下發現自己可能是在一個類似於養殖場的地方。

這是房間的大門被打開了,幾個人的腳步聲混雜著,一個有些熟悉的男聲傳了過來:“隊長,就是這裏了。剛剛抓到的流浪貓和白色的不明生物就在這裏,我單獨放的,擔心野生動物身上有什麼寄生蟲或者疾病。”

“嗯,做的很好。我們需要多加小心,之前領養中心來電話,說上一批送去的流浪動物都被領養了,我們要繼續努力。”一個陰柔的男性麵孔停在了胡酒的籠子前麵。

胡酒看著眼前的男人,尾巴上的毛都炸了起來,恭恭敬敬的趴在了籠子裏,用狐語說了一句:“土地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