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菱推開客房的門,跑到馮睿的房門口,用上吃奶的力氣把門拍的山響::“老板!!!快出來!!!老板!!!我找到偷兒了!!!你快起來看啊!!!!”
過了片刻,馮睿蓬亂著頭發一臉嚴肅的打開房門:“什麼事兒?”
“我找到偷兒了!!!”紅菱一臉興奮。
“哪兒呢?這裏不就你自己麼。”馮睿迷離著眼睛看了看紅菱的身邊。
“哎呀!你跟我來就是了!”說罷,拉著馮睿的手走到了客房。
指著地麵:“你自己看,這就是偷兒留下的證據。”
“地上這串腳印和窗子上的洞?”馮睿扒了扒淩亂的頭發。
“是啊。這偷兒應該是個小動物,但是冥幣的事情不好說。”
“不管是什麼東西,等我捉到了它一定要扒了它的皮,用酒醃透了,上火蒸。”馮睿帶著起床氣,惡狠狠的看著地麵上的腳印。
梅花樣的小腳印,比小貓的略微尖細一些。忽然他餘光看著紅菱頭上的毛球發飾一直在發抖,側頭看了一下穩穩站著的紅菱,馮睿猛地伸出手,把那個“毛球”從紅菱頭上扯了下來。
“啊!老板,你幹嘛!”紅菱嚇了一跳
“幹嘛,抓偷兒。”馮睿看著手上正在吱吱叫的小東西,還沒有他巴掌大,一身雪白蓬鬆的軟毛,身後綴著一個大大的尾巴,轉過來看了看——是一隻小狐狸?
“這是什麼?狐狸?好小!”
“偷雞又偷酒,不是狐狸就是黃鼠狼!”馮睿伸出另外一隻手捏了捏小狐狸的耳朵。
“我不是偷!我給你錢了!!湊不要臉的,你埋汰誰呢,我可是付了錢的!”馮睿手上的狐狸,聽見馮睿說它偷雞偷酒當時就不願意了,尖尖的嘴巴一張一合,傳出低沉的大叔音,還說著流利的東北話。
“冥幣也是錢?”馮睿扯起小狐狸的尾巴看了看。
“湊流氓子!你幹啥呢,別動我!”
馮睿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他想掐死這隻臭狐狸。
暖意融融的客棧裏。
馮睿蓬亂著頭發迷離著眼睛吃著烤栗子,紅菱拿著壞掉的毛球發飾扁著嘴,賬房抱著空空的小酒壇子,胖嬸拿著一個啃的幹幹淨淨的雞骨頭。四個人圍著桌子邊看著,雞籠子裏扣著的白毛小狐狸。
“說是不是你幹的!”紅菱抖著手裏發繩。
“咋地啊,大妹子,不就是借你頭繩躲會兒麼!”巴掌大的小狐狸,撓了撓下巴,一開口一嘴正宗的東北腔大叔音就飄了出來。
“酒是你偷的吧?還給我留了這個。”賬房一手舉著小酒壇子一手拿著冥幣。
“老頭,你這也太摳了,不就是喝你點酒麼。咋能這麼說我呢,不是給你錢了麼?”小狐狸抖了抖和它身體差不多大的尾巴,滿不在乎的說道。
胖嬸拿了一張紙:我的雞!!!!!!!
“大姐,你咋回事兒啊!是不是欺負我不認字兒啊?啊?”小狐狸舔了舔前爪,瞟了胖嬸一眼趴下了,看起來是準備睡覺。
“胖嬸,去廚房那把刀來。把這狐狸宰了,皮毛給紅菱做頭飾,肉留著晚上咱們加餐。”馮睿把最後一個烤栗子吃完,對著雞籠子裏的狐狸說道。
“等會兒!”小狐狸直接就跳了起來:“幾個意思啊,大兄弟!不能這樣啊。有啥事兒的,咱就不能好說好商量麼?動刀動槍的多傷感情。”
“商量?”馮睿接過胖嬸取過來的刀,手摸了摸刀刃,斜著看了一眼小狐狸。
“商量!”小狐狸猛地點頭,頭上軟軟的耳朵跟著顛了幾下。
“姓名。”
“……能不說麼?”小狐狸抬眼看了看馮睿手裏的刀,用力的吞了口口水:“胡酒。”
“年齡。”
“313歲。”
“偷了我客棧裏的雞和黃酒,弄壞了我們家小孩兒的發飾,你說怎麼賠。”
“都說了,不是偷,我給了錢的。大兄弟。”胡酒兩隻小小的肉爪子扒著雞籠子的欄杆,一使勁站了起來,眼淚汪汪的看著籠子外麵的四個人。
馮睿手裏刀哐一聲插到了桌子上:“你說什麼,我聽不清。”
“……我不應該偷雞,我不應該偷酒,我不應該弄壞你們家丫蛋的發繩。我我我我我知道錯了。”胡酒被刀嚇著了,一屁股坐在桌子上。一張毛茸茸的狐狸臉上寫滿了絕望。